我示意他一起走一段路,这附近风景好,散步的情侣还挺多。我酝酿了一会儿,说:“你跟蒹葭两个人不是挺好的嘛,我就不搀和了。其实女生都挺小心眼的,不喜欢自己男朋友跟其他女生走太近。虽然我都认识你们两个,可到底还是不好往你们的两人世界掺一脚。”
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回话。风吹皱湖面,旁边的几棵柳树晃着枝条,苏星突然停下来,盯着湖面说:“那你呢?”
我哈哈两声,说道:“我很好啊。虽然一直讲我们是兄弟,可你的老婆也不可能是我老婆啊,有些事情要回避的嘛,我懂的我懂的!所以就算以后你们打算两个人去约会,也不用顾忌我,尽管去玩。”虽然别人总讲男女之间没有纯碎的友谊,男人口头上说跟你是哥们,实际上还是想泡你,只是打算用长期作战的方式。而苏星跟我确确实实是生不出什么暧昧来的,要能滋生点什么,早八百年前我们就可以搞上一腿了。
苏星说:“自从秦老师走以后,你就怪怪的。都2年了吧,唉,好像在他面前,你的脸上才会出现不一样的神采。秦老师现在在哪?如果想他的话就去找他啊。”
我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说:“苏猩猩,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个妹妹,然后你挺喜欢她的,你会想用婚姻的形式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吗?”
苏星眼皮一跳,他抬手抚了抚眼角,然后想到什么一样面色变了几变。他不回答我的话,反问:“你喜欢秦老师?这种事情不仅仅关系到两个人,还有家庭。原来如此,难怪了,我说呢,以前就感觉你们两个不对劲。”
我说:“这样算乱伦吗?”
说来说去,我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那个时候是以为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生活,天天见面,不谈男女情爱,不会有分手,可是这两年我是根本见不到他。见不到了又会想念,秦定然也会想我吗?
苏星语气严肃:“你们是堂兄妹,肯定算的啊,这事很严重,小葱,你得想清楚。”
我讷讷:“我跟秦定然没有血缘关系的。他是我小叔的养子。”
苏星像是我生命里一个微妙的存在,跟他一起从高中走上来,他了解我的曾经。跟秦定然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开口跟别人提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听苏星的意见,可能是我希望能够从他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得到勇气。
已经过去两年,我总是无法忘记他凶狠的吻以及他近似恳求的语气。明明现在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我想要的,有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面对界限格外小心翼翼,问一问彼此的近况,我也不再跟他闹脾气。可是内心无法填补的巨大空虚总是令我想要冲动地告诉他,我想见他,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错了,都错了。抚摸着唇瓣的时候我甚至会想念他的吻。如果两年前我们好好地谈一谈,而不是毫无章法地以自己的意愿行事,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苏星的话把我唤回神:“唉?既然都没有血缘关系了,那就不叫乱伦啊。可以在一起的嘛,那现在是什么回事?”
我苦了脸:“我不知道。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当初的那些乱伦的羞耻感跟两年见不到他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那时候难道要我说,就算有乱伦的羞耻感也一样要在一起吗?
足够漫长的这两年,让我想明白我需要什么。我想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都过去两年了,秦定然改变心意了吗?
两年来不肯见我一面,这不是把我往死胡同里逼吗?
他到底是打算放弃我了还是逼我回头?要是见到他,我肯定要先狠狠地踩他几脚。
我想见他,这一次不管他要求什么,我都愿意答应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没想到机会很快到来。周六下午,跟学生会的人去一家公司见一个我们学校毕业出去的师兄。隔壁办公室里一直在开会,我们几个人坐在会客厅里等待会议结束。
几个人里只有我一个女生,想找个人一起去上厕所都不行,只好自己出去转转,问一问别人厕所在哪儿。
路过某间装着玻璃门的会议室,我鬼使神差地望过去一眼,当场傻掉。里面那个男人是秦定然吗?
他低着头在看膝上的文件,侧脸如以往般英俊,像雕刻出来的人似的,隔着玻璃门,他显得有些不真实,一度让我觉得这是幻觉。刺眼的是他旁边的女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动作亲昵地搂了搂他。我呆呆地盯着他们望,这个女人不算年轻,貌似有一定年纪了,秦定然根本没有抗拒她的亲昵行为,他、他他他被人包养了?
我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这实在令我无法接受。
“唉,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把视线转向旁边冒出来的陌生人,讷讷地答:“呃,没,我找洗手间。”
玻璃门内的他看过来了,我有一种立刻跑掉消失的冲动,就像偷窥到他的大秘密,并且这个秘密令我无地自容。
“洗手间就在前面,我正好也要过去,走吧,跟着我。”
我说:“呃,好,谢谢。”
可能那里面的人不是秦定然呢,我自欺欺人地想。出了洗手间,经过那扇玻璃门,我又忍不住地望过去,可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掏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心里猛地一跳,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接了电话。
“小葱,是你吗?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是养子,肯定要写一下身世什么的……
那个女人是他亲戚。不是包养= =~~~
21
21、孤男寡女、电梯坏了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个细小的触觉都被无限放大,我缓慢回头,心里紧张得厉害,他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手机,向我看来。中间两年的时光,让我恍然,彷如一个冗长的梦结束,梦里面没有他的存在。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开口:“秦、秦定然。”
他走过来,像以前一样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往前走,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表情,淡声说:“你怎么来了?过去坐坐。”
我扭头望着他:“你在这里工作吗?”
他说:“嗯。”
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