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佟心雨不死心,嘟了嘟嘴道:“你是来跟小葱放孔明灯的?我知道大桥下哪里好放孔明灯哦。这里到了晚上,会有很多人来放孔明灯,有人来巡逻,不准放,说影响市容市貌,还容易引起火灾。”
骆致远望向我,“小葱?”
我想了想,放个灯而已,虽说放上天就完了,可有个好地方来放,还是不错的。我对佟心雨说:“你带我们去吧,远不远?”
佟心雨很雀跃:“不远不远,就在前面!我带你们去!”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佟心雨的认知,她所谓的好地方,让我的孔明灯被吹到了树上。燃烧的灯芯在树上闪着火光,我已经来不及担忧我的心愿能不能送上天,要命的是这棵树好像要烧起来了……
佟心雨尖叫,有往我男朋友身上扑的趋势,她尖尖的声音让我一阵烦躁,她说:“啊,怎么办怎么办,起火灾了!好像纵火是要被判刑的!完了完了,我们这种要被判多少年……”
我:“……”又不是你放的火,孔明灯是我放的,要紧张也是我紧张好吧!
周围的人群渐渐围观过来,望着燃烧的树一阵唏嘘。
“昨天才烧了一棵树,今天又烧一棵,难怪现在都不准放孔明灯了。照这样下去,我们城市的绿化水平要有所下降啊!我们市今年的绿化目标是什么来着?”
我要哭了,同志,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怎么灭火。
好在人民群众都比较有经验,打了119,淡定围观这棵悲催的树要烧多久,同时还安慰了一下佟心雨。
没办法,佟心雨夸张的表现简直就如同这火是她放的。这件事之后,佟心雨觉得骆致远很男人,因为骆致远安慰我们说就算警察局的人真的要拘留我们,就说这火是他放的。我压力很大,难道你们真的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意外会让我们坐牢吗?!顶多是教育教育我们罢了,最多再赔一棵树的钱嘛。
比起坐牢,我更加担心的是秦定然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肯定会使劲戳我的脑门,冷声说:“秦小葱,蠢死你算了。”
骆致远送我回家,我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安排,排除掉意外引起一棵树的火灾外,还是不错的。
我跳下他的自行车,他轻声喊住我:“小葱。”
我说:“啊?”
他望了我半晌,犹犹豫豫地说:“能不能,抱一下我?”
我扭捏了一会儿,点头,走到他身边,慢慢地把手抬起来。我居然感觉手上的温度如冲天炮一样突然飙升,跟骆致远在一起半年多,我还真没有这样抱过他。说实话,换个角度来看,可能更加像我在跟他抢自行车,并且有把他扳倒的趋势。他也不嫌弃我的“小葱式”抱法,缓慢地说:“小葱,我喜欢你。”
6
6、生气
我不停点头,口中说着:“嗯嗯嗯,我要上去了,今天玩了一天,也累了。”
骆致远说:“好好休息。”
我松开手,跟他作别后,高兴地上楼了。开了门,我绷紧神经,待会要是秦定然问起,我打死都不能坦白今天烧了一棵树……
小婶在沙发上织围巾,小叔在看电视,我说:“小叔小婶,我回来啦。”
小叔说:“啊,小葱吃了晚饭没?饭锅里还有饭,热一热就能吃。”
我说:“吃过啦,跟同学在外面吃的。”
小婶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揉了揉眼睛看我,说:“小葱,下次出去玩前跟定然说一声,他会担心你。”
我撇嘴,说:“好,我记住了。”才怪,我要是跟秦定然说,他肯定会严格审问我去哪儿玩,并且十有八九不允许我去。前段时间他不让我跟同学去游泳,原因忒么地令人火大,说什么我的泳衣太暴露,容易把我发育不良的家丑外扬。他大爷的,后来我闹他带我去游泳,特意把自身缺点暴露在他的眼皮之下,目的在于纠正他的审美。俗话说胸大无脑,前面负荷大,容易被绊倒,浪费布料和沐浴露,下楼梯看不到脚,危险。既然那么多坏处,我脑残啊,干嘛追求大胸?
我到死都记得,秦定然那混蛋居然拧着眉,煞有介事地说:“算了,你还是穿保守点,我都不忍心看,你自不自卑?”
我:“……自卑你大爷。”
哼着小调走回房间,我需要整理一下东西,然后洗个澡。脚步顿住,我看见秦定然一动不动地趴在我的书桌前,似乎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近距离地观察他。他的呼吸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平日里他常常保持脸部微微冷硬的线条,如今这般睡着的模样,倒透出一股柔和来。
他在等我回来吗?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跑到我的房间来等。哼,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看见他这副模样,我才不会心疼他。
恶作剧的心理冒出来,假如我扭他的耳朵,把他弄醒,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肯定会说我幼稚,算了。
指尖戳了戳他的脸,我能不能仰天长啸一声,他现在简直就是任我宰割!
哼哼,我要在他的脸上画一只猪,他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你阴森森地笑什么?”
我吓得退后一步,“嗬!你居然醒了?”
秦定然揉了揉脸,用x光线般的目光打量我一遍,问:“去哪了?”
我说:“跟同学去踏青啊,小光没有告诉你么?唉,这个小光,果然信不过。”
他挑了半边眉梢,说:“踏青?踏青可以从早上6点踏到晚上11点?不错不错,你踏的不是青,是寂寞吧。”
假如我口中含有水,我肯定会“噗”地喷出来。这么潮的话居然会从秦定然的口中说出来,看来他平时也不算脱离时代,大概也喜欢逛一些天涯猫扑论坛……
我好不容易忍住笑,说:“哈,我喜欢!算了,跟你坦白吧,我是跟骆致远去的。我想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男朋友就是骆致远了,他这个人还好吧?嗯,我也这么觉得。今天我们在大桥上来来回回地骑自行车,好吧,其实都是他载我,然后我们中午去吃了馄饨,下午的时候在大桥下坐着聊天……”
他揉着额角,突然打断说:“你现在不要跟我讲话。”
我奇怪:“为什么?秦定然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管束我的么,呐,我现在把今天的日程通通报给你听,说明我的一举一动还是在你的掌控之下的,你可以安慰安慰了。”
他微低着头,闭了眼,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