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午歇,起时必饮碧螺春一白。”
……
密密麻麻,事无巨细,全是关于赵熙行个人的生活起居,喜恶习性,大到他对朝政民生的态度,小到他曾赞女子远山黛好。
纸笺数百之巨,贴了满墙,晚风中拂动的雪白纸角,如一剑出鞘的剑光。
“我唐岚岚,有何理由不赢?”
伫立在墙前的女子一笑,那雪亮的剑光,顿时在她眸底炸裂。
风庭盈袖,人心难测,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蛐蛐儿在花影里聒噪。
盛京笼罩在纱雾般的月光里,吉祥铺的后院门悄悄打开,一辆驴车驶出。
“三哥儿,阿巍,你们都瞧好了,有什么不对劲,咱们立刻回去。”筎娘坐在驴车上,警惕的四下张望。
萧展和容巍攥紧了怀中刀剑,面色凝重:“婆婆放心,去这景山一路,交给咱俩。”
程英嘤跟在后面,忙着往车上又塞了一篮子蒸饼,今儿新出炉的,她尝着好,于是车上闷闷当当的,瓜果酒肉压得轱辘吱呀。
容巍忍不住笑:“咱是去给陛下庆贺生辰。瞧装的这一车,俗不俗?莫非昔日宫中宴饮,陛下还吃过下民的粗饼?”
“我就是想让他尝尝!”程英嘤瞪了容巍一眼。
萧展的目光凉凉的扫了过来:“小声点!为前朝的末帝庆生辰,本就是抓到了要掉脑袋的事!景山又紧挨帝宫,命都是拴裤腰带上的!”
容巍和程英嘤不说话了。
筎娘摆摆手:“赶快走!休在路上耽搁!景山路远,省得到了都天亮了!”
于是四人皆郑重了颜色,正要赶路,却看到街道尽头朦朦的月光下,一抹人影伫立。
“哟嚯!”
程英嘤吓掉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