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忍不住笑。
这怎么跟小雪狮子狗似的,浑身的力气,都拿来叫唤凶了,她至少从没见人,自己说自己“含着金汤匙”的。
沈钰头大。左劝右劝,好不容易,才将赵玉质安抚下来。
花二清咳一声,正色道:“帝姬,民女并无非分之想,不过是由着旧交情,稍些探望。如今帝姬来了,民女便告辞。”
花二转身便走,又被赵玉质叫住。
“等等!你叫花二?好像听过这名字……对了,宫里传得热闹,长兄对你可不一般。”
赵玉质冲到花二面前,竭力把下颌抬高些,想摆出些威严架势,可没一会儿,就捂着后颈窝,痛得龇牙咧嘴。
“殿下仁慈,体恤下民而已。帝宫里捕风捉影,帝姬莫误会了。”花二回话,滴水不漏。
赵玉质凑近花二,见后者哪怕是正色禀话,也盖不住骨子里那股袅娜姿态,不由又羡又急,发问。
“那……你到底是慕我长兄,还是慕我家小钰子?”
花二和沈钰同时一踉跄。
这么直白的问话,下民尚且不耻为,这个帝姬,怎么就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沈钰摸了摸鼻子,不敢看花二。
花二忍住笑,郑重道:“民女自知本分,不敢生逾矩之念。”
赵玉质点点头,又摇摇头,嘟嘴道:“好吧,本帝姬多嘱你一句。小钰子,你……别多想!但我长兄,嗯……我这便回宫把小襁褓小金锁准备好!”
花二和沈钰又同时一吓。
怎么一瞬间,从哪儿说到哪儿了?
花二连忙直摆手:“不……不用了。帝姬您……真别误会。民女告辞!”
这帝姬想到什么说什么,空气都有些尴尬。
花二立马告辞,匆匆离去,待到了府门口,风儿一吹,头脑才平静下来。
直白的话,竟如一把小刀,将很多东西瞬息刺破。
赵玉质说的那种心思……有么?
她不知道。
历史掩埋她的同时,她也将自己缩进了一个壳里。
时间,在她心上加了重重锁,有些心思,她无力生。
更不敢生。
花二摸了摸自己耳坠子。
竟有些烧红。
然而她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帝宫。重重金阙,天子皇居。
赵熙行盯着案上十几碟午膳,玉著动也没动。
李郴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殿下?您用点吧,天不亮就起来批折子,玉体要紧。要不,嘱御膳房换几样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