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出一声他就剧烈的咳嗽,沉疴痼疾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蜷缩的身影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惊喜的转过身,大眼睛里泪水泛滥的更汹涌,哭喊着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叫声扑到苏承业怀中。他对尧青青不好,可他是尧青青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被亲生父母遗弃的那年她三岁,有模糊的记忆,养父养母去世时她已经懂事,记忆深刻,她两次失去亲人,她害怕再次失去亲人。
尧青青哭得很大声,苦的很悲切,娇嫩的嗓子都哭哑了,苏承业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用尽全部的力气紧紧的抱着。
……
赈灾文会上乱了套,宿凤县的青年才俊们灰头土脸,蝉联多次赈灾文会三甲之首的侯新蝶面无表情,就连知县舒子瑜脸色也不太好看。
所有人出的上联都被同一个人对上来,不仅对仗工整,意境上也分毫不逊于下联,可谓完美无可挑剔。青年才俊当中也有尝试对下联的,可无论哪一个比起那人都差的太远,即使没有知县舒子瑜和全城百姓观看、评判,他们也不好意思选别的答案。
“你们有谁认识对下联的人?”
舒子瑜以目光环视众人,青年才俊们纷纷摇头,也是一脸的迷惑。
每个人沟通传道、授业、解惑三座山峰都会留下唯一的、永不改变的独特神纹,宿凤县内有点文采的他们基本都认识,都能通过神纹辨认出对方的身份,之所以在提问、解惑时留下姓名是为让普通的百姓认出自己。可是这个人,没有人认识他的神纹。
每个人都捐出一些钱粮,数目不多,相对他们的身家不值一提,可是没有人高兴,他们参加赈灾文会的目的跟捐献钱粮无关。比如多年的三甲之首侯新蝶,按理她不用捐献钱粮,可每年她捐出的钱粮也是最多的,青年才俊们求的就是一个名,每年一度扬名立万让全宿凤县百姓仰慕的机会却被个不懂规矩的家伙破坏了,他们很丧气。
“看神纹是同一个人,可是没有人亲眼所见,对方未必真的就一个人作答。”
舒子瑜淡淡的一句话便缓解众人的沮丧,是啊,我们的文采是货真价实的,有知县大人作证,在解惑峰对出下联的人就未必了,如果对方有真才实学,为什么不肯附上自己的姓名,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
“今天就当是让大家适应新的规矩,回去之后多加准备,三天之后再开赈灾文会,希望你们有更好的表现。”
青年才俊们精神一振,有整整三天时间,他们一定会准备的非常充足。
……
刘驰相貌一般,穿着衙役的公服也不怎么起眼,唯有紧握在手中的一串镣铐夺人视线。
镣铐黑乎乎的,中间是铁环串成的锁链,两头各自有一指长那么宽的镣环,一般的镣铐在镣环上有铆钉或者锁具,平常是打开的,抓住犯人后将其锁死,防止犯人逃脱,然而刘驰的镣铐上没有,两个镣环都是封死的,令人疑惑它的用途。
他看着醒来的苏承业冷笑,“果然是装病的,稍微吓唬吓唬就醒了,算你聪明醒过来的早,不然我就让你尝尝这‘恶头镣’的滋味。”
他一边说话一边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镣铐,卖相普通的镣铐蕴藏着特殊的力量,锁链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化作无数凄厉的嘶喊与求饶声,仿佛置身在十八层地狱,眼见着无数小鬼被火烙、油泼,心智不坚定的能被吓晕过去。
尧青青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苏承业连忙捂住她的耳朵,怒视刘驰。
恶头镣是一件法器,同时也是刑具,由刑部专门打造,包含道心的刑狱之力,任何人只要被恶头镣碰到手脚就会被锁住,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挣脱。恶头镣在刘驰手中轻如鸿毛,一旦被它扣住,不长的锁链便重逾千斤,没有刘驰的许可被困之人动弹不得,道心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