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你能不能走快两步,别再磨磨蹭蹭地了,你没有看到大家伙都在等着你吗?”
“那个谁,对,就是说你,跑那么快干嘛,你知道等下到哪里集合吗?走慢一点,等等大家。”
“喂,喂,你这是干嘛去?没看到大家都在这边吗?小解?那你快去快回吧。”
卢至林话音刚落,教室里面的那伙小屁孩就扛着凳子一窝蜂地冲了出去。看到这些小家伙出了教室门之后像没头苍蝇一般地四处乱窜,李逸尘觉得自己作为年级中最年长的长辈有必要帮助卢至林维持一下次序,于是也赶紧站起来跑出外面去招呼这些小伙伴。
这才招呼了两下,李逸尘就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这就是未来一年和自己在一起的同窗,这简直就是一群祖宗啊。照顾了这个来,那一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言好语地地劝说,又没人搭理你,如果稍微板着下脸,那泪水又有如唐江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哭着、喊着要找爹娘。
走过来,跑过去,就从教室到学院操场的那么一点点距离,这李逸尘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伺候这一帮大爷可比我年前在学院大比的时候和人比试一场都累多了,这也亏得卢至林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地负责学院一年级小孩的启蒙,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啊。”
教训完这个。马上又得哄哄那个,几番折腾下来,李逸尘是真心地感觉到身心疲惫。好不容易整理好队形,让大家排队依次走进操场的时候,李逸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慨之余忍不住地扭头看向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卢至林。
此时的卢至林正两手各牵着一个哭着喊着要回家找爹娘的小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在走路的同时还半弓着身子,低着头和这两个小孩说着些什么。
看着卢至林佝偻着往前走的身形,在李逸尘的眼里忽然觉得高大了许多。
或许是感应到了李逸尘的目光。低着头在和那两个小孩聊天的卢至林突然将头抬了起来,用那深邃的目光望向李逸尘。嘴角上翘,努力地想展现一个微笑给李逸尘。
也许是太久没笑了,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已经僵化了,看着卢至林那努力扯动嘴角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住得想笑。卢至林的这笑容简直就是比哭都难看。
“不会吧。就卢至林这千年不变的棺材脸竟然会笑。我这不是眼花了吧?这还是学院里面的卢阎王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啊。不过你还别说,这卢至林一笑起来可比以前顺眼多了。”
看到卢至林面对自己露出的笑容,李逸尘顿时就石化了,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然后用双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这臭小子,想不到只过了一个年这小子就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竟然也知道去照顾别人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除了自己的妹妹和几个亲戚有说有笑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生人勿近。每天只知道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教室的角落里面。谁也不理。”
就在李逸尘对卢至林的笑容感到惊诧的时候,卢至林看着前面李逸尘的身影,心里也在发出一阵感慨。
确实。现在的李逸尘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多的变化。以前的不合群,孤独地一个人行走,主要还是内心的自卑在隐隐作怪,每当听到别人议论自己,说自己是废材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还是有点痛,为了少听到点这些议论。那就只能是逃避,远离人群,这久而久之就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但经历过年前那一场悲喜剧后,静卧在床的那些天里,李逸尘每天躺在床上想到了很多。从记事开始到现如今的每一件都涌入到脑海,小时候由于不能修炼也曾今哭泣、难过,但现在李逸尘想想自己还是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家里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呵护自己的爷爷、奶奶,关心自己的叔叔婶婶,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拥有一个和谐地家庭为自己挡风遮雨。
好不容易能够修炼出真气,享受这快乐的生活还没有几天,老天又跟李逸尘开了一个小小地玩笑,一场比试让他经脉破损,一下子感觉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无法修炼的日子。难过、沮丧之后,李逸尘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父母后感觉整个生活又是充满着阳光。再说,李逸尘想到自己曾经修炼出来了真气,而且修为不低时,心情更是开朗了许多。心里一直坚定着,既然能够修炼出一次真气,那肯定就能修炼出第二次,只需要坚持就够了,只有不断地坚持心才不悔。所有的一切,要以平常心看待,把所有的遭遇就当作修行路上的一个小坎坷吧了,只要越过这个坎,相信前面必然是一马平川。
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坚定目标,丢掉了自卑的心理,那李逸尘整个人也显得开朗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变得开始和旁人多接触起来了。
“好了,大家都把手中的凳子放下,然后坐好。”
“你先别坐下,你也不想下你这么大个个子,如果坐在这里,那不挡着后面的人了吗?来,你跟他换下吧,虽就是说你,你这么矮还躲到那么后干嘛呢?”
来到操场找到一年级的位置之后,李逸尘非常具有作为老大哥的风度,不用卢至林吩咐就开始安排他那些小同窗赶紧按照队列坐了下来。
也许是由于李逸尘亲和的笑容感染了那些小朋友,又或者是由于李逸尘那比他们要高差不多半个身子的身高把他们给吓唬住。这些小朋友竟然忘记了李逸尘那天生废材的威名,而是服服帖帖,乖乖地就按照李逸尘的吩咐坐了下来。
“逸尘。今天你的位置可不是在这里?”
就在李逸尘也准备找位置坐下的时候,忽然听到卢至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太阳好像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这刚看到卢至林万年的坚冰露出了笑容,现在他老人家竟然叫我逸尘,这十年来,又有哪一次不是连名带姓的叫唤我,看来今天一定有什么古怪。”
听到卢至林叫自己一声逸尘,李逸尘的心里忽然感到一紧。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卢至林叫别人没有带着姓叫。李逸尘的心里是感觉到奇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