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的态度,众位都看得明明白白,而呆若木鸡的卫姨娘自然也看得明明白白:凌小小这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今儿个,她打的就是她。
凌小小说完,从风扬的手掌中轻轻地抽出手,甩了甩两下,又笑盈盈的看了看呆住的卫姨娘,又看了看不住喘气的风老侯爷,才又对戴妈妈吩咐:“去,帮我拿点华神油,帮我将手搓几下,要是伤了手,可怎么办?”
她的话依旧是平静的很,哪里像刚刚打了卫姨娘一个耳光呢,而且到此时,还记挂着自个儿的手掌。
话说,气死人不偿命,凌小小向来是个中高手,果然,一直喘粗气的风老侯爷一下子一张老脸就充血了起来,红到不能再红了,而他的手居然气得拳头紧握,指甲刺进了肉里,滴出了几丝鲜血来,一地的红花。
风老侯爷颤抖着手指,指着凌小小颤颤地道:“你……你……无法无天……”
凌小小直直的看着风老侯爷:“无法无天?父亲这话说什么?媳妇怎么就听不懂啊?不就是刚刚一个生气,错手打了卫姨娘,父亲也看得明白,媳妇刚刚想打的人可是戴妈妈,难道父亲真的老了,这么明白的事情都看不明白了?”
风老侯爷被凌小小气得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般气:“你不要以为你那个公主身份,就能在风府无法无天,打了人,还能这般得意洋洋,我今儿个就进宫,求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凌小小摇头,对风老侯爷的智商表示同情:她得意,自然是因为打到了人,不过这话,她才不会说出来呢,这要靠风老侯爷自个儿领悟。
她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父亲要进宫啊,那就请吧!”
她转头对老夫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母亲,你刚刚也说,要进宫见皇后娘娘,咱们娘儿两个一起,好不好?”
老夫人笑道:“好,怎么不好,等一下,咱们娘儿两个一起。”这话可算是亲热到不能再亲热了。
凌小小又笑盈盈对着卫姨娘道:“卫姨娘,我看你也准备一下,宫里等一下定然会来旨意,早点准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凌小小这话就有深意了,怎么想,就要看各人了。
卫姨娘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恨不得凌小小立时死在她眼前才好,可是却不能发作,这份憋屈让她觉得脸上的痛更痛上了几倍,可是现在听了凌小小的话,她不感觉到痛了,她觉得冷,非常的冷,宫里的旨意——皇后娘娘的旨意该是下旨赐死她吧!
连太夫人都被皇后娘娘送进了家庙,赐死一个妾室,实在算不了什么,就是老爷不舍,又能怎么样,还能为了她这么个妾室抗旨了不成?
看来今儿个这个打,是只能白白的挨了。
这么一想,卫姨娘的脸色又白上了三分,是又气又怕啊,却还得死死抱住风老侯爷的腿,不让他进宫。
“好了,今儿个这戏也唱的差不多了,我看戏也看累了,就到这里吧!”
说着,风扬双手拍了拍,外面就进来了两个婆子,只是凌小小瞧了一眼这两个婆子,眼生的很,看来不是风府的人,瞧了步伐力道,都应该是有武功的人,而且还都不弱。
风扬对着这二人吩咐道:“去,将老爷和卫姨娘扶进院子,好好躺着,休息,休息!”
凌小小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风扬,他含笑的靠在她的耳边,低语:“是皇后娘娘的人!”
凌小小心里一动,皇后娘娘居然将人安插在老夫人的身边,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皇后娘娘想要收拾眼前的卫姨娘了?
凌小小心中又是一叹:看来老夫人和卫姨娘的争斗早就祸及了皇后娘娘和风扬,看来以前那些日子,皇后娘娘和风扬也没少吃卫姨娘的排头。
大户人家,哪一个不都是如此?男人这些生物,为了下半身的性福,娶进来一个又一个,总是幻想着妻妾融洽,却不知道妻和妾乃是天生的仇敌,怎么能融洽相处,不过是男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吧了!
那两个婆子,倒是干脆利落的人,一人一个,扶起风老侯爷和卫姨娘,就往卫姨娘的院子去了:反正风老侯爷喜欢宿在卫姨娘的院子里,今儿个干脆送了过去,也不算委屈了他,省的来回跑,多费力气。
风老侯爷一边被那婆子扶着,说是扶着,倒不如说是钳制住了,见这架势,心中有些不安,不由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风扬闲闲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淡淡地道:“父亲,儿子奉皇后娘娘之命,彻查府里的凶手,就请先委屈了父亲一下。”
风老侯爷一听,心里有了一种恐慌:“皇后娘娘要来了?”
风扬轻笑一声:“不但皇后娘娘要来了,皇上也要来了。”他不屑的瞧了风老侯爷一眼:“父亲,你该觉得荣幸,不过是您庶子的妻子亡了,居然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您说呢?”
风老侯爷的脸色骤然一白,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栗着,指着风扬:“你个孽子……”
风扬冷笑:“父亲,儿子不过寻着正理,将此事禀告给了皇后娘娘,怎么就成了孽子,难不成,咱们风家不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家里的人没了,报个信,都不行?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风扬的手段从来都是一招定胜负,对付自己的亲身父亲,当然也是一样。
风老侯爷应该觉得庆幸,他是风扬的父亲,否则现在绝对没有机会再张开说话,至于卫姨娘,在风扬的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真的要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些年,他忍,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是因为老夫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