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那两个孩子擦汗,细心的叮嘱,他发现,这是他永远无法接受的事情,哪里连想,他都不能接受。
他忽然想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躲一躲,不想从世人的眼里看到同情和怜悯,他想要好好的大声痛哭一番,为他错失的幸福:原本这一切都是他的,他的,可是……没有了……
这一个月,他的日子异常的难熬,皇帝不知何故,对他不再恩宠,屡屡训斥,虽然没有夺了他大将军和府尹的官位,不过已经形同虚设,大将军的兵权被夺了,府尹衙门也另有副手坐堂,他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不,他连摆设都不如,他根本就没有露面的机会。
罗海天却觉得皇帝不再信任他了,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切的说话,不再时常召见他,虽然之前皇帝的亲切让他浑身不太自在,可是现在皇帝的冷漠,却让他如坠冰窖,偶尔,他甚至从皇帝的眼底,看到杀意,这一切都让他害怕,恐惧,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太后仙去之后,皇帝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他,再也不再是皇帝身边重臣!
罗海天到底不比风扬等人敏锐,到现在还不清楚,他为何得宠,又失宠。
愚笨之人,向来得不到同情,何况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想着,若是他没有娶黄明珠,该有多好,若是他们没有背叛他们的誓言,那该有多好……
躲在酒窖里大醉的罗海天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完全笼罩,而他却还在醉生梦死的悲秋伤月着,做着无意义的忏悔!
第196章
罗家最近有些人心惶惶,罗海天的性子越发的暴怒,罗海天的脾气真的见长,也越来越容易出手,他控制不住自己,拳头和脚总是越发容易的落在身边人的身上,动动不动就对下人拳打脚踢,就是后院的那些小妾们也时常受他的拳脚,以至于以前争宠的情形在罗家几乎灭绝,每个人瞧见罗海天都是能避就避,不能避也绝对不轻易招惹:得宠不得宠,在拳脚相加之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谁又乐意拿自己的肉身给他当沙包,所以很多时候,他的身边都是寂静一片,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再装什么深情款款的嘴脸,来往他面前凑,就是一向喜欢往罗海天面前钻的喜鹊姨娘也没了那等好兴致了,以至于,罗海天在酒窖里喝了许久的闷酒,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去看上一看。
喝得醉醺醺的罗海天浑浑噩噩的往酒窖外头走,他此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瞧着空旷的院落,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一生似乎都在追逐着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也不能抓住他想要的东西,从前他拥有的时候,他从来就不觉得在乎,不觉得有什么重要,总以为,有些人,有些东西只要他不舍弃,就永远都会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他原本没有那么重要。
那些人,那些东西在他的生命之中消失的时候,他猛然间才发现,他们是那么的重要,他是那么的在乎,他们早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来去匆匆,他还没有来得及珍惜,就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原本有娇妻,有娇儿,可是此刻,他什么都没有,陪着他的只有满院子的冷风,瑟瑟地,吹进骨子里,冷得他浑身寒。
酒精燃烧着他的意志,燃烧着他每一根神经,他步伐阑珊,环顾着四周,却不知道他该往哪一个方向走,这里是他的家,却没有一个是他想要去的地位,而他想要奔向的女人却早已被别人如珠如宝的呵护着,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了。
罗海天摇摇晃晃的走着,眼睛有些疼,有些湿,他快步的走到一棵大树下,大吐特吐了起来,好像非要将胃子给吐出来,将心肝肚肺吐出来才好,没有了心,没有了肝,他才不会那么挖心挖肝的疼。
等到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他靠着大树,缓慢的滑下身子,坐了下去,他不可自制的落泪,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嚎嚎大哭,如同失去了世间最珍贵,最宝贵,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小小,小小啊,你能不能原谅我啊?能不能……
一阵一阵的寒风从他的身上吹过,吹得他浑身发寒,吹得他浑身寒气直冒,也吹得他的心冻结了起来,一个跳动,就咔嚓,咔嚓的碎裂。
罗海天的身子很冷,可是他冰冷僵硬的心却烦躁的很,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能熄了心里的邪火,罗海天想到那个女人,那个歹毒的女人,她以为他真的是傻瓜吗?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在算计他和凌小小吗?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昨儿个遇到张家的管家在酒楼说起了他的荒唐事情,才知道,他做了傻子,被这个该死的女人算计了,想到凌小小当时眼里的不屑,想到自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而在凌小小面前丢尽了脸面,他心里的火就一下一下的往上拱!
她这么爱算计,可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得这般下场?他冷冷一笑,脚下的步子立时就打了起来,他歪歪扭扭的一步接着一步往那个院子去了。
他一脚踢开了门,露出女子纤细的背影,听到门“咯吱”一声,那纤细的身子瑟瑟缩了一下,她咬着唇,脸色在这一瞬间苍白了起来,瞧着罗海天,虽然华服盛装,却依旧遮不住那脸上的憔悴神色。
好一会儿,那女子才醒悟过来,走上前,迎了上来:“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罗海天自是知道,现在的他基本就是万人嫌,这些后院的女人最怕的就是他留宿。当下,他冷冷一笑,道:“爷,今儿个兴致好,就留在你这里了!”
那女子咬着唇“嗯”了一声,脸色越加的苍白,好一会儿才干涩的说道:“那我伺候爷净身。”
“不用了!”罗海天脸色露出狰狞的笑,恶狠狠的瞧着女子,伸手就抓住她的一把头发,往墙上撞去。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女人尖叫,求饶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主人,而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窝囊废,当在对方扭曲的面孔,他也就能从中得到一丝发泄的余地。
这样的感觉可以让他兴奋,让他觉得他还活着,能短暂的忘记那个狠心的女人。
没错,现在的罗海天整天都想着打人,除了打人,他想不出来,他还能做什么,一拳接着一拳,落在女子的身上,罗海天的脑子被她的惨叫声吵得爆炸了,眼珠子曝瞪起来。
女子见他这模样,吓死了,往日里,虽然罗海天打她打的凶,可是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疯得一般,像是不打死她,就不罢休的模样。
女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不想被打死,她伸出手臂去阻挡罗海天的胳膊,罗海天一下子就将她的胳膊打落,咔嚓一声,她的胳膊断了。
女子疯了,神智疯了,她抄手就拿起身后案上的花瓶,就冲着罗海天脑袋的方向砸了过去。
门外的丫头被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即又目无表情的瞧着那天上的星辰,这样的事情,她隔三差五的瞧见,一开始,她还会害怕,可是现在,只有麻木,若是她冲进去,那拳头就会落在她的身上,她不过是拿人钱财的小丫头,若不是欠了身契,她早就卷着铺盖走人了,谁还留在这罗家,这主子打起人来,就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