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小小笑得慈祥:“明月,这两天,皇帝应该会将御赐的宅子赐到你的名下,你可要记得你义兄的心意。”
凌小小心头又是一软,想到九贤王匆匆离京,未能参加她的婚礼,想必是心里还有些放不开,却还时时刻刻惦记着她,这份情,她此生都怕是还不了:凌小小知道九贤王此举的为了什么,丹书铁券,她不能随意的拿出来威慑风家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但是有了这处御赐的宅子,就明白的告诉众人,九贤王是她的依靠,那宅子是她的退路,真个有谁想要折腾她,也要想想九贤王乐不乐意——虽说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可是一来九贤王不算是外人,而来,就是真的是外人,以九贤王的性子,也有办法整的人鬼哭狼嚎。
当然,凌小小也能猜到,这是九贤王对风扬的挑衅,他在告诉风扬,她凌小小的后台可强大着呢,最好不要让她受委屈。
她凌小小何德何能,此生能遇见这样的真君子。
凌小小缓缓地跪在太皇的面前,神色慎重:“义兄对小小的深情厚谊,小小此生断不敢忘,凌小小在此起誓,此生只要有我凌小小一日,断会倾尽全力回报义兄大恩。”这话算是对太皇表明衷心,却也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九贤王为她所做的,就是她舍了性命也难报万一。
太皇笑得更加柔和了,借口身子骨累了,挥了挥手,让凌小小和风扬退去。
风扬自从听了九贤王为凌小小求了一处宅子,这脸色就不好看了,又见凌小小感动的跟什么似的,那心头就更是涩然,以至于出了太皇的宫殿,就顿下步子直直的看着凌小小:“哪里需要他多事,我自会护着你。”语气里有丝酸酸的味道。
凌小小白了他一眼:“有备无患,义兄的心意,你怎么就不明白?”
风扬被这么略带娇嗔的美眸一瞪,自个儿就摸了摸鼻子,在一旁反省过了: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毕竟抱得美人归的是他。
这么一想,就觉着这事情是自己太小心眼了,脸上就有了分不自在:“我就是想着,爷我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还能护不了你周全,哪里需要他多事?”
最后这话说的,还是有那么点酸味,不过比起第一次来,已经淡的几乎不能闻了。
凌小小又白了他一眼,二人又去了太后的宫殿谢恩去了。
风扬恭恭敬敬的对太后表达了谢意,太后对风扬似乎也很喜欢,尤其是目光扫过凌小小眼睛下那连粉都无法掩盖的乌青时,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凌小小这时才回味过来,想到太皇扫过她脖颈处的目光,想必那里也残留着风扬留下的痕迹,一样是宫粉掩饰不住的。
她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向风扬,若有所思起来。
太后对风扬很和蔼可亲,对她也就颇为关注起来,关注的结果就是说了一些长篇大论的类似于太夫人嘴里的《女戒》,什么“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的,凌小小很想告诉太后,今儿个早上,太夫人已经将《女戒》背出来一半了。
凌小小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是面上却做得极好,垂手恭立,伸长耳朵听着太后的教训,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看在太后的眼里自然渐渐地露出满意的神色:是个识大体的。
凌小小瞧着太后满意的神色,心里就更不听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做出更加恭顺谦卑的姿态,让太后老人家更顺眼些。
正说着话间,有宫人过来禀告:“皇上来了。”
太后停下了话头,笑吟吟的对着风扬和凌小小道:“本宫这宫殿,皇上已经久不曾来了,今儿个托了你们的福。”
这话风扬和凌小小谁敢应啊,皆都低下头,只是凌小小却在太后的话里品出了点味道:太后似乎极不喜欢当今的天子。
不管太后和皇帝心里是什么想法,见了面之后都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应酬了一番,皇上就提出要和风扬商量点事务,风扬极其不舍凌小小一人独自留在后宫,却也不能推辞皇帝,只得硬着头皮和皇帝离去,只是离去的时候,找了借口,使了信得过的宫人给皇后娘娘送了个口信。
待到风扬和皇后离去,太后又和凌小小话了些许的家常,两盅茶的功,然后就打发人送凌小小去皇后那里,凌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说真话,应酬宫里老人精太后娘娘,她这神经绷的实在紧了点。
她正待移步,太后忽然又叫住了她:“你大婚之日,阳王可曾派人送了贺礼?”
一身浅红色长裙的女子,迎着淡淡的光芒,微微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太后娘娘轻轻一笑,那笑容清清淡淡,却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显得明媚之极,说不出的风情。
她轻轻地回道:“阳王殿下派人送了一副紫金潭。”
那声音虚渺而空旷,过不了多时,便飘散在寒冬的冷清之中,了无痕迹。
凌小小又福了一福身子,便轻轻随着宫人出去,门外,微微淡寒,但在高空中的艳阳下,却将冬日的寒冷驱逐了些许。
太后终于完全的放下心来,神色露出了几许开怀之色。
凌小小出了太后的宫殿,自然就向皇后的宫殿行去,皇宫自然是雕栏玉柱,巍峨壮美,气势非凡,只是凌小小步伐匆匆,没有精神去注意皇宫的奢华,她可没有忘记风扬话里的深深担忧。
果然在行到一半之时,迎面而来的正是上一次在她落水事件中显得有些神秘的紫霞公主。
紫霞公主见到凌小小,神色淡淡的打起一个笑脸:“侯夫人是从太后那边来吗?”
虽说紫霞公主的语气很是温和,如同熟悉的老朋友一般,但是在深宅内院生活久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