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真要惹急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真要杀她灭口,还真的要掂量掂量着办。
而凌小小却在他们放下心来后,猛然的,悄悄出手,拿下了那稳婆,至今还那婆子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婆子是凌小小的杀手锏,为的就是等到今日出手:和离自然不会得到罗氏族人的反对,但是要带走宝宝,却是极为困难的,她苦苦筹谋,为的就到可以带走宝宝——凌小小想要以那婆婆为筹码,交换宝宝的自由。
凌小小知道,大族门户最怕这种事情发生,虽然她没说是谁谋害她和贝贝,但是众人都不是傻子,心里自然知道,和谋害之人不外乎二人:罗海天,罗老夫人,但不管是谁,这对罗氏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事情,只怕真要告上了公堂,罗氏一族的脸面没地方放还是小事,罗氏族里的子弟,这几年内就别想再去考什么功名,因为就是学问再好,凭这事情也会让主考官把他们的功名一笔抹掉。
凌小小没说的话,罗氏族人是听明白了,罗海天也听明白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慢慢地,僵硬着的转向罗老夫人,双眸中皆是不敢置信:原来小小当日的平淡,当日的沉静,是因为对他彻底的死了心——小小一定认为他也参与了谋杀她和贝贝的事情!
罗海天这时候,终于发现有些事情发生了,不是他假装看不见就可以当着没发生过的。
他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今天对小小做了什么,他竟然在众人的面前说出她窝藏男人的话,这不是当日和母亲所为一样吗?
他其实隐约知道此事的,只不过因为小小一直没有说出来,他就一再的欺骗自己,是他多心了,可是今儿个凌小小将这块遮羞布给狠狠的,毫不犹豫的给揭开了,他还有什么借口欺骗自己。
凌小小的声音落下后,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被隐声一般的消失了,只余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爆炸性的新闻呀!
罗氏族长和宗老们的脸也万全的放了下来,瞧着面部扭曲,和一脸青色的罗老夫人,他们不用猜也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该做的样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族长慈祥的亲自扶起凌小小:“好孩子,伯伯知道你受委屈了。”
凌小小并不起身,只是一个劲的哭泣:“求各位叔叔伯伯给小小和可怜的孩子做主呀!”
罗老夫人此时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她以为这辈子会随着她一起进棺材的秘密,会这样猝不及防的被凌小小揭露出来。
不行,不能让众人相信这个事情,若是众人信了,只怕日后她连门都走不出去了:天朝重孝道,但是对不慈也是一样不能容忍的,杀媳杀孙,那也是要受到律法制裁的,她不能成为阶下囚,坚决不能。
罗老夫人心里这会儿,也真的后悔自己当日所为了,她当日不过是鬼迷心窍,想要除了凌小小好给黄明珠腾出位置来,凌小小虽然很有才干,很会赚钱,可是罗家的财富已经很好了,现在需要的是在朝廷的官位上,能帮衬的妻子,黄明珠正是罗老夫人心中最佳人选。
且,黄明珠嘴甜,很会哄她开心,她就寻思着有这么一个会看她眼色行事的媳妇,应该比凌小小这个木雕好很多:罗老夫人心里对凌小小是不喜的,不是凌小小不够好,而是凌小小这个媳妇是罗海天亲自挑选的——有了媳妇就娘,罗海天是她全部的寄托,她自然要永远占据罗海天心里的第一位置。
只是最后的结果,她失望了,凌小小竟然安全的生下贝贝。
罗老夫人回忆起往事,心里也是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当初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个招,竟然想着女人的生产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稍微动点手脚,就能置凌小小与死地;恨的是,自己当还是不够狠,要是一碗毒药给灌进去,怎么会落得今儿个两难的下场。
罗老夫人这一刻真的为难啊,她不知道该如何洗清自己:做贼心虚,其实凌小小根本就没说谁害自己,罗老夫人倒是主动对号入座了。
罗老夫人急呀,她今儿个一定要想出一个法子洗清自己的,她急的额头上在寒天腊月里都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她瞧着跪在地上的凌小小,目光一闪,灵光一现,那膝盖就一软,对着凌小小就跪了下去,刚刚停息的抽气声又是一片:这罗老夫人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小,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非逼着天儿娶珠儿回府,是我今天硬要抬那二十多个丫头为通房,是我想要谋夺你手中的掌家之权,是我对你多有不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小小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罗家吧!”罗老夫人不但对凌小小跪了下去,还结结实实的认错:“小小,怎么说我们也是母女一场,你和天儿夫妻一场,怎么可以生出这般恶毒的心思,这般诬陷我们,这让我们日后如何做人,如何立于人前?”她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她还要立人前呢?
罗老夫人心里的算盘很简单: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一个对策——抵死不认!你还能奈何与我?
罗老夫人是有这个底气的,因为当日她不但没有出面,而且和那稳婆也没有明说,只是在稳婆进门的时候,先让身边的秦婆子塞了几张银票,让她们好好尽心:稳婆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在未生产之前赛银票是为了什么,正常的人家,可都是事后打赏的,而且塞给她的银票多的有些吓人——罗老夫人在此事上面可是狠下了血本。
罗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法子可行,不由得得意的抬头与凌小小对视,她自然不用担心自个儿脸上的表情会泄露她的心思,因为她是背对着罗氏的族长和宗老们,同样也背对着看热闹的众人。
“奇怪,奇怪,真奇怪,打开天看看门,满天的月亮一颗星,什么样的女儿养什么样的娘,什么样的婆婆跪不一样的媳妇。”九贤王瞧着那跪在地上的罗老夫人,当即顺口溜就出来了,发挥之后,还唤来阿青:“给我记下来,等一会回宫,我要讲给皇兄和皇帝听听,实在是太奇怪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今儿个都给我们遇上了,太有趣了。”他嘴里说着有趣,脸上的表情也是笑嘻嘻的,可是听在罗氏族长和宗老的耳朵里,就如同魔音穿耳:这是要绝了罗氏子弟的前程呀!
太上皇和圣上都是以孝治国的,要是听了罗家出现这般荒唐之事,只怕……
想想都觉得害怕,于是此刻什么事情都来的没有拉起罗老夫人重要了:亏她想得出来,她这个婆母竟然去跪自己的媳妇,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的。
罗氏的族长也顾不得跪在地上的凌小小了,他三两步上前,伸手用力将罗老夫人拉起来:“海天,你怎么做人儿子的,没瞧见你母亲的腿都发麻了,怎么就不知道扶住呢!”这事情一定要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