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的平静让他浑身难受,他宁愿她吵,她闹,也好过这般的平静,却每一招都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果断,狠绝,让他防不胜防,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太熟悉了,他真的以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对手,值得拼命一搏的对手。
凌小小满意的点了点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抬着头,对罗海天解释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让我心里安生点,省的日后,被人冤枉我私自将贝贝给兄长压子,那我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呀。”这话又似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罗海天的脸上:他知道这是嘲笑他呀!
他气得脸色转青,当即就重重点头:“成!”
如梦很是善解人意的将笔墨纸砚摆了上来,罗海天咬着牙,狠狠地落笔,凌小小倒是很自在的在一旁看着,最后还出言提醒罗海天别忘了落下大名:没有名字,还不是废纸一张,她费了这么些心思,哪里舍得鸡飞蛋打呀!
罗海天重重的落下大名,将那毛笔掷在地上,转身招呼了凤阳侯就出了房门,再待下去,他相信他真的要将这西院给掀了:女人太强了,实在是不可爱。
虽然三年来,凌小小同样的要强,可是从来就没有像这两天来给他难堪过,基本是一份面子都不给他留,即使他有错在先,但是她也太咄咄逼人了,如此的女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呀!
凤阳侯给了凌小小一个眼神,凌小小微笑点头,嘴里却抛出淡淡的语调:“将军,慢走不送了,我这收拾一下,还要去见凤阳侯的姐姐,至于那庄子,还请将军日落之前将那更名后的地契交到我的手上,相信将军是个大方的,以将军的身份地位,这点小事情相信不用一个时辰就会办好?若是今晚瞧不见这地契,我明天可真的要走一趟衙门了,将军,你知道小小我的胆子小,那惊堂木一拍,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自然就分不清了,到时候,若是累了将军,绝对不是小小的本意!”
罗海天怒气匆匆的步子猛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凌小小:“你放心,日落之前,定然送到你的院子来。”
他大踏步的离开,那步子踏的重重地,似乎要将地上踏出一个洞来,方能泄了心头之火,步子发出了沉重之声,显示出他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凌小小却因为他快要气疯了,而痛快了不少,她才不在乎罗海天怎么了,她现在很高兴,高兴到不能再高兴了,因为离她的目标更近了,贝贝已经摘出去了。
接下来,只要她可以将宝宝摘出去,她就可以带着孩子找一处好地方过自己滋润的小日子,谁也休想再对她指手画脚,只是她也知道要带走宝宝要比贝贝困难的多,她眯起眼睛来,下面的行事,她要更加的用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就不信,她凌小小聪明绝顶,就办不成这点事情。
她想到自己美丽的前景,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而此时,如烟却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小姐,梅婷来了。”
凌小小眉头的笑意深了不少:“让她进来吧!”真是个机灵的,比那管理汤药的丫头机灵多了,也难怪到老夫人身边也就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能混上贴身伺候的差事,还真是个有心眼的。
她是不是该给这个机灵的丫头一个发展自身长处的机会?
凌小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坏心眼的想到:若是罗老巫婆知道她的打算之后,会不会再次气的吐血,而那千方百计想要爬上罗海天床的喜鹊知道梅婷的好事之后,是不是会悔断了肠子?
梅婷一进来,就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大叫救命不说,根本就不用她问,就一字一句的将罗老巫婆逼迫她陷害凌小小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隐瞒:梅婷是个有心眼的,她知道现在整个罗家能救她的,也只有凌小小了,她只求凌小小能一时心软,发发善心饶过她,虽然她也知道凌小小不是什么滥好人,可是有一线希望,也比坐等着死去来的好。
原来,罗老巫婆在今早来寻凌小小之时,就动了心思,若是凌小小还像昨日那样,油盐不进,她就要想个法子拿捏住她,于是,她来之前就将梅婷叫进去,因为往日里梅婷是个心思灵活,办事牢靠的,所以这陷害凌小小的事情就让她去办,而她今早上装晕倒,就是为了绊住众人的视线,好让梅婷行事,将那毒药藏在凌小小的院子里,谁知道,她费尽心事,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倒是落下了把柄在凌小小的手里。
凌小小一直都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梅婷说着,一直等到她停下来之后,只是问了一句:“老夫人承诺你什么了?”
那跪倒在地一个劲落泪的梅婷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凌小小会问这个问题,她脸色微红,却还是咬着牙:“老夫人……老夫人……答应……事成之后……让我和喜鹊一样……做……做……爷的……通房……”虽然这话极难开口,可是她还是说了,想要得到凌小小的相救,就是要坦诚相待,她的确比那管理汤药的丫头有见识。
“哦,原来是这样!”凌小小翘着了腿,来回晃动,思索了片刻:“你喜欢做通房丫头,还是喜欢做妾?”
梅婷根本就没想到凌小小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小小:做妾?那可是这辈子她顶天的想法,夫人怎么会,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婢子,婢子不敢存这样的心思。”嘴里说着不敢,可是眼底的期盼之色却还是未能掩饰住,到底还是年轻,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凌小小瞧着这样的梅婷,心里最后的那丝犹豫也消失掉了:“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因为她早就在梅婷的眼里得到了答案。
“婢子……婢子……自然是想做妾!”梅婷赌了一把,她的脑袋已经是朝不保夕,这时候再加一项痴心妄想又能怎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