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迪瓦世界是错的？！”安吉拉的声调提高了许多，显然又有一些不高兴了。

苏度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迪瓦世界是对还是错我不知道，刚才的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稍微迟疑了一下，安吉拉继续问道，“你对那个al是怎么看的？它真的只是在模仿人类的机器吗？”

“和它对话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对面其实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安吉拉双手环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就好像面对迪瓦世界的人类一样。苏度，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人类还是程序，我都有点分不清了。”

苏度敏锐地觉察到安吉拉心中的恐惧，他没有想到因为拓荒者人性化的表现，居然让安吉拉产生出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怀疑。从地上站起身，苏度伸手摸了摸安吉拉的脑袋，柔顺的金发带来美妙的触感，“你在怀疑什么，这根本就是毫无必要的想法。在我看来，你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谢谢！”苏度的安慰让安吉拉看上去稍微好受了一点。

“对了，安吉拉，你打算怎么向上面报告拓荒者的事情？”

提及任务，安吉拉精神了一点，“虽说能使迪瓦安保系统防御无效化的al在自主行动确实很危险，但那al，是主动想要离开这个星球，只要它今后不再主动入侵，迪瓦的法律应该没法制裁它吧。”

“拓荒者并没有恶意，只要好好和它说说，相信它会收手的。”

安吉拉点点头，“嗯，虽说没能逮捕罪犯有点失望，但只要能够消除非法接入，我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吧！”

说完之后，安吉拉看向苏度，对他发出邀请，“作为帮助我完成任务的人，这份功劳应该足够让一个人进入迪瓦世界的申请得到批准，要一起来吗，苏度？”

苏度摇摇头，拒绝了安吉拉的邀请，这也让安吉拉有些不悦，“为什么拒绝，这个荒凉破烂的世界有什么好，难道你是不愿意舍弃这个**的牢笼吗？”

“面对没有身体的al，你也能从容应对，而且视它为先驱，有没有真实的身体，你其实并不太在意吧！为什么还是要拒绝呢？”

“对不起，或许我刚才的话让你有所误解，但安吉拉，对于我个人来说，**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在我的理想，就是带着自己的舰队横跨星海，前往一个个未知的星球。而且，我对迪瓦世界有所了解，虽然它号称能让精神无限进化，但这所谓的无限，其实都是建立在分配给每个人的记忆体份额上面吧。你们的记忆体被定量管理着，即便有无限的可能，这个可能也只是建立在记忆体的处理能力之上。在我看来，你们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地球上的人类是被地球禁锢着，而你们则是被迪瓦世界囚禁着而已。”

“这，这是应该的吧！演算资源是有限的，当然要根据每个人的资质和贡献来进行分配……”

“所以无限进化什么的只是谎言吧！立功、做出贡献、得到更多记忆体，你们和地面上的人工作、挣钱、养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我们、我们和你们是不同的！”安吉拉抗辩道。

“不，我们是一样的。”苏度这样说道。

这次谈话最后不欢而散，之后安吉拉同样找到丁格进行交谈，似乎丁格同样拒绝了安吉拉的邀请，这也让安吉拉在通过终端返回迪瓦世界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