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了早朝,在回府途中,宇文宪不经意遇见了许久未见的达奚震,只见达奚震一身戎马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列人从远处踏街而来。
阳光有些刺眼,宇文宪微眯着眼睛仰着头面带笑容的等着达奚震一点点走近。
达奚震面目肃严,一身正义凛然的样子,他手勒紧了缰绳,背挺的笔直,始终目视着前方,不想瞧见了宇文宪之后,脸上立刻绽放了笑容,身子也不再绷的那么紧,像个孩子一样,后来婉瑶也曾说过,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虽然都只有十**岁的样子,没有成熟的心智和过人的历练让我们辨别世界的黑与白,但是那是一段最为快乐而幸福的时光,无关于年纪,只关乎于对彼此的热烈和真挚,明显的爱恨分明,哪怕后来,婉瑶曾那么深深的恨过,她还是觉得值得,因为她曾认识过最为清浅纯真的彼此。
达奚震立刻跳下马来,挡住了宇文宪头顶耀眼的阳光。
笑的明媚的道:“王爷这是刚下早朝么?怎么没坐轿子回去呢。”
宇文宪笑的慵懒,道:“那是娘们家坐的东西,我就不凑热闹了。”
“那怎也不见战鸿呢?莫不是你亏待了它,所以撂挑子不干咯?”说着还挑了挑眉,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达奚震让其余人马继续前往训教场,自己则牵着马陪着宇文宪慢悠悠的走着。
“战鸿前些日子累的不浅,这几天便让它好生休息,过些时日还要指望它陪我一起征战沙场呢。”
达奚震蹭了蹭鼻子,调侃的道:“谁人都知王爷是爱马之人,果真不假,好像除了婉瑶姑娘骑过战鸿之外,王爷的马还真真是没人碰得了呢。”
宇文宪听后,尴尬一笑,脸上闪过一丝颓然丧气之色。
“哦对了,怜儿姑娘的病可是好些了?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瞧见了她们,不过当时怜儿伤的有些重,婉瑶姑娘的模样也着实吓人,根本不准我近身。”
宇文宪如黑渊一般的桃花眼突然亮了,像是饿狼见到了食物,他抓住达奚震的胳膊,死死的盯着问道:“你说什么?你在长安看见婉瑶和怜儿了?当真?”
达奚震有些怔愣,心想婉瑶姑娘不是一直住在王府上么?怎么还问起他了?遂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她现在何处?”
“不知,那一日怜儿伤的重,有位模样姣好雍容华贵的妇人将她们带回去疗伤了,那妇人说她就住这街上附近。”
眨眼睛,街上哪里还有宇文宪的影子,达奚震独自站在街上,耸耸肩,嘴里念道:“完了完了,这下王爷真的是被婉瑶姑娘吃定了。”
宇文宪直接回了王府,带着府上全部家丁将住在主街附近的住户挨家挨户的问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