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穿着兽皮凉鞋的大脚犹如沉重的山峰踩在高峰的字上,下一刻,这些字猛地被脚底划开,高峰桀骜地望着俯视着他的黑爪,双眼蓄积着危险的狂躁。</p>
“谁教你的?”黑爪在暴躁的怒火燃烧,那双眼睛有着前所未有的杀气,让豁牙连滚带爬的滚到一边,惊惧地望着黑爪,他敢发誓,要是在试炼大厅里,黑爪用这种状态考核,他绝对会被拖出去。</p>
“没有人教我…。”高峰抗拒着黑爪散发着那y寒刺骨的杀意,一字一顿的说道,确实没有人教,这些字就印在他的脑里,他的灵魂里。</p>
“胡说…。”黑爪一声大喝,猛地挥出利爪,高峰想要抽出军刀反击,但那黑爪挥起的瞬间,一种压迫至极的气场将他环绕,身边如被无数冤魂环绕,竟然不能动弹分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脖已经被利爪扣住。</p>
“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大爪站在高处,兴奋的看着在黑爪利刃挣扎的高峰,恨不得跳起来大声高唱,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随侍正呆呆的看着黑爪和高峰,眼神一片淡漠,手指却始终摸索着心口由尨角编织的护心镜,他身上的护甲赫然与大爪一模一样。</p>
“说不说?”黑爪很满意高峰眼的恐惧,以为是对他的敬畏,但高峰眼的恐惧却是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自从他找回一部分记忆之后,一直相当自信,特别是杀死了奎土,打败了杆之后,但在黑爪面前,他连动弹都做不到,这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就像自我否定,身心陷入极端的茫然。</p>
眼只有模糊的黑爪形象,他的生命取决于黑爪的一念之间,心已经绝望,不管他再怎么挣扎,也不能逃出黑爪的控制,同时对庇护者这个名词有了全新的认识,假如在西部荒野,像黑爪这样的庇护者数量不少,他又怎么走出这个部落,去找回真正的自己?</p>
“说不说?”黑爪暴躁的嘶吼道,高峰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整个人陷入无意识的混沌状态,让黑爪右手的利刃再次收紧,恨不得将这个忤逆杀掉,但在最后一刻,黑爪松开了爪刃,让高峰落到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p>
“我不管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东西,从现在起,你最好永远忘掉,别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p>
黑爪转身留下一席话,高峰在剧烈的咳嗽,摸着自己的脖,却看到一手的鲜血,对黑爪的怨恨不由地更深,三爪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老爹?</p>
“三爪,你有没有事…。”豁牙小心的凑过来,却不敢将高峰扶起来,高峰也没有站起身的打算,艰难的转个腰身,躺倒温热的地面上,望着赤红sè的天空发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p>
黑爪不管杀不杀高峰,都没有人敢问为什么,大爪就更不敢问,昨天晚上黑爪才用鞭狠狠地抽了他们母,到现在,他还不敢坐下,屁股火辣辣的疼痛都被他迁怒于三爪。</p>
站在高坡之上的黑爪显得孤独而压迫,他早已经习惯这种俯首看世界的生活态度,下方山谷休息的众人在他眼犹如蚂蚁一般渺小,往常心会弥漫着大权在握的狂热,但此刻他心里却在恐惧,因为诅咒出现在了黑爪部落,而带来诅咒的却是他的三。</p>
若三不是那个女人的孩,他一定会毫不犹疑的杀掉,即使是他的儿,但在最后一刻,他始终不能下手,那个让他一辈痛恨,一辈怀念的女人是心的魔障。</p>
思绪回转,站在最高处宛如雕像屹立的黑爪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年少轻狂的年代,不甘心像老黑爪一样被部落束缚一辈,趁机到达西部荒野的黄喉部落,绕过重重阻碍,终于走出了西部荒野,到了最靠近荒野的边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