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笨呢!”
梁茶香细细长长的手指,点着王茶花的额头数落着。
王茶花嘶的声吸了口凉气,头往左偏了偏。
“弄疼了?”梁茶香有些心痛,忙上前查看。
萧清扬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恨不得,受伤坐在那里,享受梁茶香,无微不至照顾的人是他。
“没事,没事!”
王茶花艰难的扯着嘴角,眼眸里却满是笑意。
有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
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她应该早点揍孙桂花一顿。
咳……咳,是被孙桂花揍。
呸呸呸,凭什么被她揍?要揍也是自己揍她。
孙桂花在心里纠结着。
对于王茶花的心事,梁茶香一无所觉,此时正用棉球醮了碘酒,轻轻的在王茶花的伤口处涂抹。
“明知打不过她,还打什么打呀,薅一把头发就跑才对嘛。”
梁茶香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絮絮叨叨的“教育”着王茶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得了便宜还不跑就是傻子。”
“嗯!”王茶花不住的点头,眼中的笑意关都关不住,“我听姐的,以后占了便宜就跑,绝不让自己吃亏。”
梁茶香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吗!”
一旁的厂医李保仁听了,顿时风中凌乱,活了三十多个年头,第一次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有这层意思。
梁茶香见王茶花皱着眉头,又道,“疼不疼?稍微忍着点,回家给你煮鸡蛋吃。”
嘴里哄着王茶花,手上的力道却是又轻了几分,生怕自己把她弄疼了。
她这是把王茶花当小孩子哄了。
萧清扬看着她正对着自己的侧脸,只见她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一上一下扇来扇去。
他的心里似乎也有一根羽毛,一上一下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如果将来有孩子的话,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母亲。
这样想着,萧清扬的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又忍不住有些雀跃、欢喜。
就好像是小孩子,背着大人,偷偷藏了一袋,自己最喜欢的糖果。
孙桂花骂骂咧咧的去而复返,她忘了拿药。
“真是倒霉透顶,喝凉水也塞牙,拿药这种事居然也会忘。”
蓦地脚步一顿,简单干净的医疗室里,王茶花舒舒服服的,斜靠在皮革沙发椅背上,享受着梁茶香贴心的照料。
“姐,我喝。”王茶花耍娇。
梁茶香忙把茶杯递了过去。
“烧饼!”
烧饼递到嘴边。
凭啥梁茶香端茶递水,把她伺候的跟个太爷似的,自己连拿个药都没人帮忙。
凭啥呀!
孙桂花掐了掐指头,各种羡慕妒忌恨涌上心头,伸手拿药时,故意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全都洒在了梁茶香的裙裾上。
梁茶香慌忙起身抖落茶水,可雪白的雪纺绸上,还是染上了两大团黄褐色的茶渍。
孙桂花顿时满心舒畅,拿了药头也不抬的转身就要离开,连假惺惺的一句“对不起”都吝于出口。
当然如果她要能说出“对不起”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孙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