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什么!不许采!快住手!”
一声喝起,三个褐色短褂的看茶人飞快的在垄地上跑着。
响亮的叫喊声在山坡回荡。
众采茶女齐齐抬头,待看清情况朱珍珍、王茶花齐齐色变,朱珍珍更是道了声:“不好”。急急向梁茶香跑去。
“等等我。”
总是比朱珍珍慢半拍的王茶花也向梁茶香的方向跑去,众采茶女见状跟着一起跑了过去。
跑在最前面的老汉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其后的两人顾不得扶他一下,越过老汉风风火火的跑到梁茶香面前一丈远的距离站住伸长脖子朝她喊。
“不知道这里的茶不让采吗,赶紧出来!”
随后赶到的采茶女们呼啦一下商量好了似的停在梁茶香一丈之遥,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看热闹的。
蒋华芳有一丝小兴奋,抬头对上朱珍珍审视的目光心中一凛,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梁茶香这才发现,她采的这几株茶树外围细心的用竹篱仔细的围着,似乎主人对这十几株树特别的爱惜,刚刚自己只顾着采茶竟然没看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梁茶香有些无措。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看茶人嘴角直抽抽,谁不知道这十几株茶是萧老板的心头肉谁都不准动?
这十几株树从养护、修剪、到采摘,萧老板一力承担从不假于人手,比亲爹亲娘伺候还好,当然看茶人没见过他是怎么伺候他爹娘的。
可是他却见过那一年采茶娘子带了没人看管的孩子来采茶,那顽皮的孩子误入其中萧老板那失控的样子,那满脸的杀气说成是地狱休罗一点都不为过。
看茶人额头冒汗,采都采了又不能让她再装上去,罚钱吧,这个时候上山采茶的都不是有钱的主,不罚吧这么多双眼晴看着呢保不齐以后再出几个有样学样的。
左右为难之际就听有人道:“看!萧老板来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天爷,让我死一死去吧!看茶人内心狂烈的呐喊着。
天蓝色长马褂,高挑的身材,面目温润和善。
“茶香你看清楚这就是杀死你外祖父害死你母亲之人,牢牢的记住他的模样以后见到这个人一定不能放过他。”秋墨恨恨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二十年风霜依稀可辨那画中人模样。
萧镇!
梁茶香只觉的嗓子发干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茶香快出来!”看着眼中一片茫然地梁茶香朱珍珍急得不行,恨不能跑进去把梁茶香揪出来。
可是被震撼住的梁茶香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完全没有反应。
每天到茶园转转看看师傅留下的十几株白茶,给它们浇浇水,让它们听他说说话,早已成了萧镇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今天远远的就看到那白茶处热闹非凡,心中一紧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茶园中婷婷立着一姑娘,尖尖的斗笠遮住了脸,纯白细葛布的琵琶扣,衣裳左下角一朵醒目的紫红色山茶花。
紫色山茶花!
萧镇的面色一紧,目光复杂的落到那朵山茶花上,周围嘈杂的声音离他远去,清亮的如同山涧泉水的女声又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