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死!
从青衣青年走进门,施施然抬眸看来,客栈大堂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空间内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慎重地看着进门的人,脸色凝寒如冰。看目前的情形,这突然出现的青年似乎并没有将他们“金狮镖局”的两人算进到他手中的松针里去,因此他此时仍有余力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青衫青年闻言目光转向他,神情颇为温和地笑了笑,“就是方才几位说的‘除了西门庄主其他人都算不得数’中的其他人。”
万梅山庄……独臂老人呼吸一滞,那绿衣童子已经大声叫道,“你们万梅山庄和杏林又没有交情,何苦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有的。”青衫青年半点不像要杀人的样子,依旧耐心地给他解释,“我们大小姐是药王前辈的关门弟子,你们如果以前来过塞北就会知道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三个童子已经尖叫着往窗子和后门的方向奔去,他们已经没有半点动手的欲望,只想逃命。甚至他们逃命的时候都分了三个方向,在心里祈祷那个可怕的青年朝另外两个人的方向追过去。
青衫青年倒是并不意外他们的举动,他不紧不慢地把话说完,然后右手手腕一翻。一道风声掠起,朝靠东的窗子方向逃走的那个蓝衣童子“咚”地一下撞到了墙上,庞大的身子落在在地上滚了两圈,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死了,另外两个人也没能逃脱,青衫身影闪过,两声弹指之间,朝后门和南面的窗子方向逃走的两个人也一个撞上门框一个倒在窗前,飞溅而出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地面。一片血色中,三人在地上抽搐几下,同时停止了呼吸,插在他们喉咙口的松针在血液的浸润下更显苍翠如玉。
这一番兔起鹘落不过短短几秒钟,“五毒童子”座下的余下三位童子已经立毙当场。浓浓的血腥味在大堂中弥漫开,青衫青年指间三枚松针,果然是杀了三个人。
“极乐峒”虽然被杏林打压得只能龟缩南疆,但敢偷偷走出去的门人,武功并不算弱。特别是此次他们和“金狮镖局”合作,派出的这四位童子是“极乐峒”长老以下最强的弟子,单对单,查总镖头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拿下他们。然而,这样的四位高手在这青衫青年手下宛如屠鸡宰狗一般,手指轻弹,轻轻松松地就被去了四条人命。青衫青年举止间轻描淡写,身上连血沫子都没溅上一点。
如果做到这件事的人是西门吹雪,那查总镖头半点都不会感到奇怪,然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甚至那青年出手间的武功路数他都闻所未闻。万梅山庄,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查总镖头此时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虞二先生同样也没有说话。两人僵立在客栈中央,眼睁睁地看着青衫青年轻轻松松地走剩余三位童子性命之后,终于转过身看向他们。
手中折扇轻轻拢,青衫依旧温和地笑了笑,身上没有半点压迫感的样子,俨然只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弱才子,“诸位什么时候走?”
他这句话仿佛只是一句闲聊。但是查总镖头立刻听明白了他话底的意思,独臂老人长叹了一声朝着他一抱拳,然后默然不语地带着虞二先生直接转身离开。这一趟丢了的镖,他们死心了。
门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两人在漫天风雪中渐渐走远。青衫青年这才回头看向了李寻欢,温和有礼地微笑道,“李探花。”
从头到尾目睹了全程的李寻欢微微一笑,轻叹道,“没有想到‘诗书画’三绝的萧问水萧先生,连武功都能称一声冠绝当世了。”
青衫青年也就是萧问水闻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着道,“世上有才者何其之多,‘诗书画三绝’只不过几位朋友的戏言,算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