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夫。”霍燕很客气。
“您刚来?”我问。
“嗯,刚来。”
“胡女士等您呢!”张燕插言,口吻冰冷。
“……那走吧。”
跟随张燕,我们来到三楼。我老远就看到,一黑纱罩面的女子在一间病房前等候。不用猜,她正是胡女士。
我停在胡女士跟前。
“您真是让我好等。”胡女士变相“刁难”我。
“……没晚吧?”我说。
“呵呵,我是开玩笑,我爸在病房等您呢。”胡女士推开病房之门“请进。”
我迈入门里,带严屋门,我对面两米处是一张病床,胡立国就躺在其上,注视我。
“很多时候,我活得很累。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说心里话。”胡立国很消极。
“不用担心,还有未来。”我说。
“不,如果不说,这个秘密将石沉大海。回忆过去,每个人为了利益,都缄口不语,我不想留下遗憾。”
“什么秘密?”我好奇。
“关于我女儿胡莹与霍燕。”
“您女儿胡莹?”我紧盯住满头白发且憔悴的胡立国。
“二十年前,胡莹是因一场大病去世。当时我们、以及******都不富裕,手术费都是林凯旋提供的。”
“他为何要这样做?”我追问。
“您可能已经看到,她的全家福相片,您觉得,有何疑点?”
我一惊,大脑飞快思索,我说“她有一个女儿,叫林可欣。而全家福里却是两个女儿,我问她另一个女孩儿是谁?她说是她哥的,但我清楚,她哥家只有一个男孩儿!”
“您错了。”
“哦!”
我倾听。
“霍燕,根本没有孩子!”
“什么!”我吃惊。
“二十五年前,她因zǐ_gōng肌瘤切除卵巢,她终生不育,这俩孩子是她买的!”
“买谁的?”
“是——”
“啪!”有人推门而入,我一瞅是霍燕。
“胡大叔,您……”霍燕表情怪异,上下打量我们。
“霍燕,什么事?”胡立国问。
“您二老聊什么呢?”霍燕问。
“……”胡立国犹豫。
我说“没什么,只是谈谈病情。”
“……那就好。”霍燕精神异常。
这时,护士来到单间病房,推走胡立国准备手术。而最后一个问题,胡立国还未回答,我期待,最终的答案。
……
……
我们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许久后,主刀医师傅岩,走出手术室,但并未理睬我们,我感到疑惑。而我左顾右盼之际,发现身边的胡女士,已踪迹皆无。抱着对胡立国关心之情,我偷偷跟随傅岩。直到站在一楼安全通道处,我隔着玻璃望去,发现傅岩与胡女士在此碰面。
我听不到他们谈话,但却看到惊人一幕。只见,傅岩拿出一个鼓囊的牛皮纸包裹,递给胡女士,两人握手,傅岩面露微笑。我生怕被二人发现,便抽身离去。我大脑始终在回想,那个牛皮纸包裹,我认为,包裹里是现金。
按说,傅岩为胡立国手术,胡女士应给傅岩红包。但却恰恰相反!难道这里,还有其它不可告人之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医院告知,为胡立国手术非常成功,但病人虚弱,须住院观察治疗。
下午,我回到镇里。刚进诊所,我发现田芳双眼通红,旁边就座之人,倒是稳如泰山。此人,正是贾富贵。
“贾所长,您有事?”我问。
“是啊,是有事。不过,您徒弟不肯合作。”
我注视田芳“为什么不合作?”
田芳解释“他说有人举报我,说葛国强失踪后,去过我家。”
贾富贵瞅向我“葛魁说,您接到过一个匿名电话,说葛国强在田芳家。”
我点头“是的。但晓雪否定了。”
“葛魁已如实说明。但我感觉,这个匿名电话值得深究。”贾富贵又说“同时,我们去血站调查,当天下午六点半,葛国强确实去过血站献血,而登记员未记录此事,显然,是故意而为。”
“登记员?是傅小慧吧!”我说。
“您认识?”贾富贵好奇。
我说“在胡女士的别墅我见过她,她是市里红星医院主刀医师傅岩的妹妹,也是田芳的朋友。”
“她已经被我传讯。原因是,她不登记葛国强的身份,存在嫌疑。而且,她的手机里,还有他人询问葛国强血型的短信。我坚信葛国强失踪,与傅小慧有关联!至于田芳……还有待调查。”
“胡说八道!”田芳急了。
“田芳!你去后屋。”我说。
一哼声,田芳钻进后屋。
我又问“短信里怎么说?”
贾富贵小声回答“短信里这样说,‘小丫,葛国强的血型是否吻合?’”
“小丫?”我猜测,这是傅小慧的乳名。但不知,谁会这样亲切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