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晓行夜宿,七天后来到长安城,见到了外公殷开山。
殷开山道:“小师父风尘仆仆,面容憔悴,请问来自哪里?见我何事?”
玄奘从怀里拿出母亲殷温娇的美玉手镯,殷开山一见,啊呀一声跳了起来,伸手拿过手镯,翻转连看数遍,颤声道:“小师父,你这手镯从何而来?”
“是我母亲殷温娇给我的。”玄奘平静说道。这七天来风尘仆仆,他身体疲惫头脑却愈加的清明,面对自己的外公,他心情复杂。当年,面对母亲和父亲的婚事,外公要是肯退让一步,母亲殷温娇和父亲刘炜本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殷开山颤声说道:“你母亲她,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玄奘说道。
“为何?”
“十八年前,母亲和父亲去江州赴任,便道回家后,于洪江渡口,我父亲陈光蕊被贼人刘洪打死,推于江中,我母亲被贼人强行霸占为妻,那贼人虽是水贼,却读过些诗书,精通官场礼仪公文,他胆大包天,挟着我母亲去为江州之主。母亲生下我后,怕我遭于贼人毒手,无奈把我置于木板上,把我一家的冤屈血案写了血书藏于我身,随后把我抛于江中,幸得金山寺长老法明把我救了,养育孩儿长大,并从小教孩儿熟读佛家典籍,修炼道家根本。外公,我前不久剃度出家,法名玄奘。”
殷开山惊得跌倒在椅子上,全身痉挛,口不能言。玄奘大惊,连忙施救。佛道两家的弟子都精通医道,玄奘更是医术精湛,他救醒外公殷开山,早惊动了殷家的老太太殷家的三个儿郎和一众威猛家丁家将赶来大堂。
殷开山醒来,老泪纵横,抱着玄奘哭道:“孩儿,是我害了你母亲一生啊!”殷家几十人挤在殷开山和玄奘身边,弄清了事情之后,殷家三儿郎都是大怒,那些家丁家将个个都是混世魔王般的存在,各各愤怒,摩拳擦掌,大喊大叫,立即就要带兵杀奔江州。
殷开山道:“儿郎们,不要冲动,调动兵将袭江州事大,需先禀告皇上,得皇帝令,才能动刀兵。我儿殷温娇虽然情急,但家事小,国家规矩法典,断断不可擅自逾越!”
说话间,殷温娇的母亲已经哭得晕厥,人事不省。
殷府里一阵大乱。
大家都手忙脚乱,女的哭泣男的叫喊。好在有玄奘在,精通佛道两家的急救手法,推拿外婆的人中经脉,外婆终于幽幽醒转。
玄奘道:“外公,外婆,舅舅,事不宜迟,外公应立即上朝向皇上禀明情况,三位舅舅,你们先去调兵遣将做好准备,外公一有消息,我们就立即出。”
殷开山本是有勇有谋之英雄,只是被宝贝女儿的不幸打乱了神魂,自责不已。玄奘一提醒,他立即镇定,不再慌乱。当下,殷开山安排家事,让玄奘跟他一起去上朝见皇上,安排人管理家眷起居,看守府门,对付公文;安排管家陪侍家中悲伤老夫人,聘请医生;又出命令,让三儿郎去调兵遣将,准备刀枪盔甲武器,好赶赴江州厮杀。众人得令,各各去准备。
殷开山带着玄奘,弃了轿子排场,一老一少长安街上打马飞奔,引得路人侧目,巡视官吏心惊。不一刻,来到皇宫,殷开山不等通报,带着玄奘直奔皇帝内宫。一路之上,只听见各门太监当值官高声通报,带甲兵丁武将铿锵巡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一路上宫阙重重,金碧辉煌,奢华富贵逼人。玄奘心中有事,也无瑕欣赏,只是跟紧了外公疾走。
不一时来到皇上内宫,大唐皇帝唐王听到禀告,便衣迎了出来。就于一处园内,玄奘跟着外公见到了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