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轻轻一笑,“我们东凉国似乎就只有一个宝福楼,不会有第二家——那可是我们灵州府最大的首饰行,那里出来的东西可都是精品,灵州的女人谁不以拥有一件宝福楼的首饰为自豪呢。”
“这些东西你们都要当?”掌柜惊讶。
“出价合理的话,全当——”老钟叹一口气,“出来替主子办大事儿,结果中途出了变故,手头拮据,只能先拿它们换钱了。”
盘算珠子噼噼啪啪响了起来。
很快总价报出来,一共三千一百五十一两白银。
车夫跟着老钟叔一路帮忙,一听这价顿时一呆,这么多银子?巨款啊。
老钟叔却神色不变,似乎这些身外之物他完全不挂怀,也不讨价还价,回头吩咐:“回吧——我们去恒记瓷器店、富源楼首饰店、瑞祥绸缎庄——货卖识家,不怕多跑路。”
真的启程离开,就要走人。
当铺掌柜这才慌了,人家真的就走啊,居然都懒得多说半句。
而且听口音虽然不是灵易本地人,但是居然知道灵易最大的瓷器行是恒记、首饰店是富源楼、也知道最大的绸缎庄是瑞祥,说明什么,说明这人还是懂一点行道的,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外行,不好骗。
掌柜伸手拦住去路,“为什么?是我们开价太低?”
老钟叔轻轻一笑,声音稳稳:“都是靠这一行混饭吃的人,何必明知故问。”
挥动鞭子,鞭梢在空气里发出清亮的炸响,车轮滚动,真的就要离开。
二掌柜赶紧拉一把大掌柜袖子,“都是好货——从眼皮下流走太可惜——”
大掌柜咬咬牙噔噔噔再次冲到前头抱住马头,抱拳作揖,已经笑容满面,“大哥好说好说,什么都好商量,您这冰天雪地的拉着珍贵瓷器上路也不方便呐,万一磕着碰着都是损失呢——既然急缺银子花,从小弟这里拿就是,何苦又要多跑那么多冤枉路呢——”
老钟叔鞭梢轻轻松松甩出一个鞭花,绷着脸,“都是明白人,干脆点——不是太亏的话我也不愿意多跑路,这把老骨头也怕颠簸呢——”
大掌柜看一眼二掌柜,两个人交换了眼神,咬着牙喊道“九千——纹银九千两——这是我们的底价了,再添一文钱我们不拦您——”
说着长袖一甩,做出不再阻拦的架势。
“大哥,要不再加点,但是不能超过九千五,不然我们亏了——”二掌柜是真心看上了那些丝绸。
大掌柜做好了继续磨蹭讨价的准备,想不到老钟叔跳下马车,笑呵呵拱手:“中——卸货吧。开银票,我等着用钱。”
这么痛快?
店铺掌柜高兴得胡子乱颤。
“九千两?不少了——”哑姑接过银票反复看,她还是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好奇不已,反复看了看,推给老钟,“兑成小面额吧,”回头看鱼王,“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跟老钟叔商量,他全权代表我。我只等着花银子就是。”
“还有外面那几个给我们一路赶车的车夫,老钟叔您留两个使唤吧,以后也好做你的左膀右臂,我一路观察,发现他们还算老成持重,不是奸诈之徒,好好调教调教,应该都是可以使唤的人手。”
老钟叔却忽然悄悄吐了吐舌头,这小女子果然厉害啊,不禁目光毒,心眼儿也玲珑剔透,想不到一路走来连车夫的人品都悄悄进行了观察摸索。那么对自己呢?肯定早就琢磨几十个来回了。
幸亏自己在这银子上没有耍什么心眼儿,不然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置?
果然关于合作买卖的事宜,鱼王不再和哑姑商议,当时就带着老钟叔出去策划筹办。
兰草悄悄舒一口气,“小奶奶,我们把东西都变卖了,这,大太太那里会不会不高兴呢?”
哑姑拍拍她的手,“她不高兴的事儿多着呢,我们怕狼还不养羊了?放心,跟着我的人,最后我都会想办法给出个最好的安排。不会亏待你们的——”目光淡淡扫一眼门口,“当然,那些敢跟我们耍心眼儿的,把我逼急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就像胡妈——”
站在门口的深儿忽然身子一震。
(五十万字了,写到这里,酸甜苦辣都有,写文累,成绩不好更累,但是真的感谢你们啊,一路伴我走来的朋友——我会坚持,会保质保量把哑姑玉经写完。谢谢你们。多提意见多指导,爱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