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古代的女孩子成年早,成亲也早,可是兰草还是太小,有些话还是少儿不宜。
不过,时间紧急,得赶在离开之前帮助她树立起一种全新的观念,让她在自己走后的日子里一辈子活得幸福美满。
兰草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脸颊粉扑扑的,含羞来问:“小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按你教导的去做,以后会不会就能留住那个人的心呢?”
哑姑忍不住笑,小妮子,春心萌动了吧,想抓住男人的心了吧。
兰草被笑得脸颊更红了,扭捏着拿一个胸罩,钻到帷幔后面去换,好一会儿才出来,低头含胸,不敢叫哑姑看。
哑姑笑吟吟拍手,“好看,真好看——你才刚刚发育,等以后成熟了,你会比兰花好看许多呢,因为兰花没有你的含蓄和内敛,她太张扬了,这样的女人第一眼能抓住男人,但是继续交往,男人多半会选择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做一辈子相守的伴侣,因为相比之下男人往往更喜欢一种叫清纯的感觉。”
兰草更高兴了,双颊抹了胭脂似的,羞答答反问:“小奶奶,我真的能行吗?能抓住那个人的心吗?”
这是第几次问这样的话了呢,哑姑实在被这憨妮子的痴情打动了,伸出一根指头逗她,“我,对天发誓,我们兰草姑娘冰清玉洁,淳朴善良,一定会让那个叫白子琪的王八蛋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地对她好,一辈子都好,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做你的良人,你们在一起和和美美过日子,生一大堆儿女,直到头发都白透了,你们还在一起……”
她这哪里是在替别人憧憬未来呀,分明是在回味记忆里的一种过往,曾经有一个男人也在她的耳边说过这样的话,说我们一起按揭,一起装修,一起吃饭睡觉,每一个夜晚都努力地制造小人儿,一定要儿女成群,然后我们一起变老,一起坐在阳台上看夕阳慢慢落下……多么美好的憧憬啊……可是,转眼美景皆成空,人生,有多少甜言蜜语是谎言,有多少痴情最后是一场梦……
泪水悄然盈眶,可是她不让它落下,现在不是落泪脆弱的时候,只有笑着,才能重新爬起来,才能有勇气面对。
兰草在一边又害羞又好笑,这个小奶奶呀,居然说白子琪是王八蛋,这是夸人家呢还是骂人家呢?
***
“啪——”一鞭子抽下来。
白子琪俊朗的白脸上顿时显出一道血红的印子。
鞭印深可入骨,撕开了一道血口子。
白子琪闷哼一声。
“啪——”又一鞭子。
“说!你究竟说不说?”
一个嗓门尖细的男子,赤膊,袒胸,瘦巴巴的胸口一丛胸毛长得像乱草,他每甩一鞭子,就追着问一句。
白子琪咬紧牙关熬着,额头破了,脸颊撕了,鼻梁歪了,头发一簇簇被鞭稍缠裹,拔起,带下,血滴子从发丛里渗出,疼痛像无数小虫子爬满了身体,全身上下每一寸骨肉都在痛,疼痛无处不在,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从前听爷爷常讲战场上的事儿,那血流成河枯骨成堆的情景,古诗词里也学到不少描述男儿从军杀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豪言壮语,那时候他都只是听听,难有贴身感受,现在他算是第一次知道了疼痛。原来,这疼痛是如此钻心,是这般跗骨,是万分灼心,是千刀万剐。
他只能一遍遍回味爷爷讲过的那些真实的故事,用那里面的豪情大义男儿情怀来鼓励自己,他不能屈服,不能就范,不能让这帮人的诡计得逞,和平年代的白家儿郎,不再有带兵上沙场的机会去报效国家,那么就把这一场灾难当做是生命的另一种考验吧,他白子琪是白家的后代,骨子里流淌着白峰老将军的血液,不能屈服,不能低头,头可断,血可流,糊涂的事儿决不做。
绝不做,打死也不能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