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却在一旁,默默相伴。她见父亲行为蛮横,心中颇感内疚。
小半个时辰之后,苦竹忽然吐出一口污血,脸色登时转红。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袖里剑十年之后,功力大进,更胜当日。唉,贫僧要强好胜,今日实是自取其辱。只是险些连累了施主,那就百死莫赎了。”
凌翎七说道:“袖里剑之名,果不虚传。只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此事既然被我见到,自是非管不可。”
苦竹说道:“少侠如此侠义心肠,可钦可佩。”
向司徒雪看了一眼,说道:“姑娘,请你回避一下,贫僧有事要单独对凌施主讲。”司徒雪点了点头,到屋外去了。
苦竹坐起身来,解开僧袍,里面贴身却穿了一件夹袄,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何物所织。夹袄无缝,却是用一条丝绦系在腰间。他解开丝绦,脱下夹袄,双手捧起,说道:“少侠有救命之恩,贫僧无以为报,这件天蚕甲,就权当一件念想,赠给少侠吧。”
凌翎七一怔,问道:“天蚕甲?这是何物?”
苦竹笑了笑,问道:“袖里剑那一剑刺在我胸口,以他宝剑之利,剑气之强,为何不能透我身体?”
凌翎七惊讶道:“是啊,我也一直奇怪,一开始还以为是他手下留情,后来才知不是。莫非皆因有了这件天蚕甲,这才刀剑不入,因而保住了性命?”
苦竹笑道:“正是如此。这件天蚕甲,乃是我受业恩师所赠。据说来自天外,非世间之物。如今我已无心江湖,从此古佛青灯相伴,再也用不着此物。少侠宅心仁厚,江湖险恶,正该有这样一件防身之物。”
凌翎七惊道:“如此贵重的物事,在下如何敢受?”
苦竹却拉过他手来,硬将天蚕甲塞到他手里,说道:“少侠请勿推辞。此物救了贫僧一次足矣。贫僧本是方外之人,还要此物何用?”
凌翎七心中惊喜,只得受了,当下脱下外衫,将夹袄贴身穿上。自知多了这件宝甲,将来两军阵前,便多了一分防护。
苦竹笑道:“这件事已了,从此之后,贫僧将回少林寺,面壁清修。江湖之事,再与贫僧无关。”
凌翎七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