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再來两笼灌汤包！”随着一声吆喝，一个满身尘土的小子也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到了任來风这桌。任來风一看，是侦察排长愣怔！

“这么晚才來？”任來风进城，愣怔应该老早就來报道的。俩人包子都吃了一半了这位才出现，难怪任來风要说愣怔來得晚了。

“我差点被发现。跑了好几条街才摆脱了！司令，你猜我遇见睡了？”愣怔神秘兮兮的给任來风出了道智力竞赛題。然后不等任來风猜出结果，他就主动交代谜底了，“我遇见武藤勇一郎了，就是济宁那个日本特务机关长！这回咱的动作可得小心点儿了。”

武藤勇一郎？任來风眉毛一皱，想起这家伙带领着大批鬼子围攻福岛货栈的事儿了。也就是那次，自己被逼无奈上了屋顶，遇见了漂亮的女贼头子冯文英。济宁一别，也不知道这女人过得怎么样了。任來风的思想开始开小差。第一楼的客人慢慢多了起來。

支支扭扭的琴声中，从门口走进來俩人，一个老头一个姑娘。任來风看了一眼就沒兴趣了。这姑娘长得也太一般了。扁平的脸、扁平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丹凤眼，沒有任何特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花衣服，和老头那件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袄倒是蛮搭调。

任來风看见这一幕就想起了水浒传里鲁提辖怒打镇关西这段书。那里头也是fù_nǚ俩饭馆卖艺，遇上了好心的鲁提辖，这才转危为安。问題是，现在哪儿去找鲁提辖？

卖场的fù_nǚ俩挨着桌的唱小曲，唱到哪一桌，哪一桌的客人给钱。这会儿一楼大厅的桌子已经被占了将近一半。人一多，这fù_nǚ俩的生意就越好。基本上他们唱到哪一桌，哪一桌就给钱，多多少少总会给点儿。fù_nǚ俩这么一桌一桌的要下去，等唱到任來风这一桌的时候，任司令才刚刚回过了神。

“走开走开，我们不听戏。”任來风摆手哄那fù_nǚ二人走。当然，钱是一定要给的，fù_nǚ俩卖唱也不容易，对于穷苦的人，任來风从心里往外的想照顾人家。我不喜欢听戏，光给钱总成吧？

fù_nǚ俩拿过钱鞠个躬去往了下一桌。下一桌坐的是几个年轻人，他们和任來风一样，是专门來吃包子的。为首一个白脸年轻人，翘着个二郎腿一脸的得意。

fù_nǚ俩走到这几个客人桌前，架起胡琴吱吱呀呀的拉了几下，老头习惯性的就伸手向为首那位要钱。为首那公子哥不高兴了，“哎，你们才唱几句呀就要钱，懂不懂规矩？唱戏都是唱到一半的时候给钱，哪有你这样的，刚唱了几嗓子就要钱？唱，给我唱！啥时候把我唱高兴了，我多给钱！”说着话，这白脸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拍到了桌子上。

“停！”女孩刚唱几句就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