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刁冉冉还沒见过这样的律擎寰。
至于律擎宇。他一向不够稳重。遇事激动是十分正常的。对于刁冉冉來说。他刚刚的反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律擎寰不一样。
连他都流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那就说明。律擎宇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完全的胡说八道。而是具有一定的意义。
刁冉冉看了看律擎寰。又看了看律擎宇。她把嘴唇狠狠地抿紧了。
就算她再蠢。再迟钝。此刻也猜到了。他刚才所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也就是她自己现在正在冒名顶替的那个女人。真正的刁冉冉。
“她、她沒死吗。”
律擎寰伸出手。在眼角处用力地按了一下。试图在努力阻止那里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的声音微微透着一股沙哑。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情感。
“你问我吗。我不知道。双胞胎心灵感应那一套。在我的身上沒有特别的体验。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通过这件事才知道她的存在。”
刁冉冉平静地回答道。眉心似乎有些疼痛。她也不得不像是律擎寰那样。伸手按了按。
还记得当年缩在学校的影音室里。青春期的女生。总要看一些疼痛的文字和影像。在那里。她尝到了第一根香烟的滋味儿。那是一个韩国女生带來的。细细的爱喜。很淡。很便宜。
学校里的同学虽然表面上从不流露出任何的种族歧视。一口一个人权一口一个平等。可是。大多数时候。依旧是黄种人和黄种人走在一起。冉习习不太合群。事实上。她讨厌那些搔首弄姿的女生。也懒得敷衍那些肤浅的中国男生。可她又无法接受和外国男人有一丝一毫的身体触碰。
后來冉习习才知道。那个韩国女生其实在到了纽约的第二年。就做了高级会所的应召女郎。只不过十分隐秘。第一时间更新她也正是从对方的口中知道了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快感。技巧。小招数。在她得知冉天泽交了新女友后。一气之下。她自暴自弃地走上了一样的道路。
两个少女一边不甚熟练地吞吐吐雾。一边看完了那部有点儿晦涩的《维罗妮卡的双重生活》。。1966年11月23日。两个维罗妮卡同时出生在凌晨三点。只不过一个在波兰。一个在法国。她们两个有着相同的名字:维罗妮卡;相同的外貌:黑头发。褐绿色眼睛;相同的才艺:美妙的歌喉。当其中一个倒地死亡的时候。另一个也感受到了。不禁难过起來……
然而这样的双生花心灵相通。第一时间更新她并沒有经历过。
冉习习从來不知道刁冉冉的存在。反过來呢。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刁冉冉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知道的话。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世界真奇妙。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实话。”
刁冉冉耸耸肩。沒办法。她现在只能继续扮演着这个身份。而不能回归冉习习。方才的回忆。也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茫然而已。
“擎寰。她有多狠我们就不用说了。我他|妈真后悔。当初不如就把那个代理资格给她算了。反正给谁不是给啊。去年海蓝派对被媒体一曝光。影响力早已大不如前。代理资格早有不值钱了。那女人现在肯定恨得牙痒痒。当初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儿。被我们两个人一起睡了。”
律擎宇趴在病床上。他的腰被固定住。沒法移动。但是这些并不影响着此刻他龇牙咧嘴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你先冷静。”
律擎寰略有不满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她确实一直对你们两个怀有恨意。我看过她的日记。确切地说。是有人让我看到了她当年的日记。写在一个日记本上。把你们对她做过的事。详细地记了下來。而且。她恨。不只是因为这个。你们一定不知道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被你们两个强行留下过夜的时候。刁冉冉已经怀孕了。”
刁冉冉双手抱胸。顺势翻了个白眼儿。
一方是已经怀孕而不自知。偏要用美色获取事业上的捷径。而另一方则是精虫上脑。管不住胯下的二两肉。总之是酿成了最后的悲剧。。刁冉冉下体出血。保胎失败。不得不采用人工方式终止妊娠。最后她还保存了那粒胚胎。把它做成了生日礼物。送给乔言讷。刺激得他直接心脏病发。在医院里足足躺了将近半个月。
这个女人太疯狂了。
老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你说什么。”
律擎寰露出了一副“打死我我也不信”的表情。刁冉冉看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沒有撒谎。
她沒撒谎。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机缘巧合。她这个旁观者摇身一变成了当事人。半旁观半参与地体验了整个过程的后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