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用心看了看苏文虎身体辉光,见毫无波动,显然没有说谎,疑惑道:
“既然这样,老苏你怎么不回柳东开车,还能照顾照顾家里?”
苏文虎闻言低头,露出了青色头皮,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堂堂七尺汉子竟然满眼泪花:
“唉,兄弟,还不是当时我年轻气盛,打抱不平,惹了大祸。”
老苏手抖抖地端起一杯酒,难过地一口喝了,慢慢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苏文虎当年从部队复原回来,无所事事,一次和几个战友聚餐,见有流氓摸女服务员屁股,一时不忿,和那人起了口角。
不料那个流氓是柳庄区派出所一个警察,当场喊来一群地痞,和老苏的三个战友们一顿混战。
结果流氓们断手断脚,老苏战友也有个中了一刀,那个警察却被老苏当场打得昏了过去。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个流氓警察父亲是柳东县公安坐地户,手眼通天,不仅把老苏几人判了徒刑,而且派人把老苏家狠砸一顿,打伤了苏嫂,吓坏了孩子。
三年后老苏出狱才知道,为了这场冲突,父母卖了房子,交了罚金,又疏通关系,让自己少判几年,三年间先后病倒,穷困潦倒中凄惨离世。
媳妇也被流氓们打成了肾衰,孩子得了心脏病,家徒四壁。
不仅如此,那个流氓警察放出话来,今后在柳东见他一次,就打一次,绝不轻饶。
老苏一身血性没有磨干,本想和那人拼了你死我活,却被媳妇死死劝住。
无法,只好就此搬走,无奈媳妇需要透析,附近有个病友自己装了台机器,价格便宜,安全好用,这才拖着,一直到了现在。
好在柳原开车还能挣点钱,补贴些家用,可一想到多年来家里为自己吃的苦,遭的罪,心里便十分难过。
因为那场事故,老苏多年不喝酒,要不是县长敬酒,今天老苏也不会破例动酒。
不想他喝了几杯,触动了心事,悄悄落泪,被徐母发现。
“呯!”
龙江螃蟹也不吃了,重重拍了桌子,惹得门口俏丽服务员敲门进来欲查看动静。
“真他奶奶的,还有如此恶人,颠倒黑白,让好人蒙冤!丁姨,你们吃好没有?吃好了,咱们去老苏家看看。”
苏文虎慌忙摇头:
“不行,我多收了你们100块车费,又不蒙你们嫌弃,吃了顿一辈子也吃不上的大餐,知足了,这辈子已经够了,谢谢了。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嘿嘿,麻烦?谁遇到我龙江才是麻烦!
见了这种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恶人,龙江兴奋异常。刷恶怪啊,刷恶怪,攒恶能啊攒恶能,这才是正事!
走,出发!
一行人把饭菜打了包,出门见矮胖的刘主任在外面沙发上等候,饭钱早已签单。
“龙先生,领导特意交代,问您饭后还有什么需要?”刘主任脑门锃亮,丝毫不因为龙江年纪幼小而轻视,态度恭敬小心问。
龙江一愣,饭都吃完了还有什么需要?
突然记起阳痿所说的官员饭后三步曲:k歌、桑拿、打炮台,看了看同样一疑惑的美丽校花,连忙摆手道:
“没什么活动,我想到苏师傅家看看,然后回到临时住处。”
刘主任心领神会,马上安排车辆门口等候,亦步亦趋护着龙江一行进了贵宾电梯。
刚出饭店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许梓倩的双手,恶狠狠道:
“你小贱人,你倒是不出来啊,你干的好事,小比痒的,你说,你把我家许梓静怎么了?你说啊。”
龙江见这老女人一脸凶相,穿着粉色睡衣,微黑的猪肚子脸,满身臃肿的水桶腰,原来是许梓静她妈。
许梓倩吓了一跳,来不及分辨,后边刘主任可急了,大吼一声:
“住手,你干什么?再对县长的客人动手动脚,破坏县里招商引资,我就把你扔进去!”
几个饭店保安和司机快速跑了过来,不等吩咐,一把拖住这个破口大骂的女人,不顾她一蹦三尺高,狠狠扔到了旁边水泥地上,摔成了满地葫芦,滚了一身泥土。
许母不忍心了:“哎呀,这不是素芬吗,咋成这样了呢。”就要去扶,被许梓倩一把拦住。
“妈,你别再发好心了,这种人不值得,咱们没这门亲戚,走。”
一行人头也不回,上了县府办的车辆,跟着老苏的出租车,杨长而去。
谁也注意到,一辆未打灯的警车,鬼鬼祟祟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