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与他胡搅蛮缠,钱豹一手扶在腰间悬刀之上,一手指着刘乾呵斥道:“既不相干就让开,否则连你一同一齐带去县衙,莫要不知好歹!”
说实话就官差的办案态度来说,钱豹的态度算是好的。要知道哪怕是云边最倨傲的江湖中人,也无法在这班官府酷吏跟前挺直脊梁。是以刘乾的几番话,于普通百姓而言,堪称胆大包天。
牧千上前几步,看着钱豹认真道:“如果没有缘由,你真的无法从这里带走付贵。”
他的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
这是没了武功,又寄人篱下之后,刘乾头一回看到牧千的霸气侧漏。
付贵低着头,眼眶通红。
这是李执决定劫狱,赶人不成之后,他们之间形成的情谊。平素并无人挂在嘴边,喝酒之后也没有,好似一切都没有变化。
钱豹愤怒不已,但经过一次住持意外身死,险些丢了公门饭碗,后又惊动了城牧徐成,和很可能是宫中的某位殿下。这样的机缘,使得钱豹再遇到事情怒发冲冠时,便能先冷静下来想一想,再决定如何做。
他嗅到了这间铺子的妖气,所以他在其他捕快的愤怒之下,冷淡说道:“有人告到了县衙,说他诱拐女子。”
他话一出,刘乾便乐道:“就他这副尊容,还是铺子伙计,说他诱拐女子,女子非是瞎了眼不成,新鲜不新鲜?你且说说,那女子姓甚名谁,好叫我乐呵乐呵。”
尽管他说的句句属实,但付贵仍是不如何舒服。所以他决定,晚上抽空找李执说道说道,关于刘乾暗器准头的问题。
钱豹冷冷的盯着刘乾看了一眼,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道:“女子叫翠花。”
卧槽!
付贵愣住了。
刘乾看了付贵一眼,明白他没听错,也愣住了。
牧千神色晦暗不明,没有说话。
“那女子是他媳妇儿,怀了他的孩子找上门,怎么还成诱拐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刘乾虽仍是不满,但已然开始解释道。
“我们只负责拿人,余下的话,自行去公堂与老爷说。你们是不是要拒捕,是的话我回衙门再叫些人来,如果不是,就让开。不要妨碍公务。”钱豹如是说道。可见嘲讽是门简单易上手的手艺。
刘乾还待再说,付贵拉他一把,直接道:“我同你们走。”刘乾后一想,去趟衙门解释清楚,也无大碍,便准备保持安静,却发现牧千推了推他。
转过头,只见牧千神色郑重道:“你之后将铺门关了。我陪着付贵去县衙,你且去总号找一趟胡舟,把事情与他说清楚。”
牧千与刘乾说话时,并未避讳钱豹等人。
刘乾虽不理解,但仍是郑重点头,又冲钱豹道:“敢问几位官爷哪个衙门的?”
钱豹:“……白牛县衙。”
也因为牧千的话,钱豹没命人给付贵戴上枷锁,恍若真是带付贵去县衙了解情况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