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幽幽陪你去。”
兰若幽争先恐后地道。
古藤问道:“你懂得路吗?”
兰若幽摇摇头,道:“莱丝卫长带路,幽幽也可以跟过去。”
“除非你想闻玉泽春的屎尿味道,否则我建议你还是别跟我……”
“我不去啦!”
兰若幽恍然叫喊,“我留在这里服侍女主人洗澡。”
“聪明。”
古藤简洁地评论,朝门口走出,“莱丝卫长,麻烦你带路。老实说,我也不想见她……”
莱丝从默尔拉手中接过钥匙,与古藤出来后,她微怒地道:“古藤,你是报复我吗?”
“别说得那么严重,你是霸都圣卫,我哪敢报复你?”
古藤打着伞,想伸手搂她 的腰,忽然又缩手回来,被她看在眼里。“怎么?不敢抱吗?”
她挑爨地道。
“暂时不敢。”
古藤回答了她,接着便是沉默。跟随她走到汤府后院,进入某座无人居住的小院,她远远地指着西角的一间石屋,道:“就是那里了,你自己进去。”
“你不跟我一同进去?”
古藤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我?愿死,也不进去。”
莱丝愤慨地拒绝。
古藤把伞交给她,“把钥匙和手帕给我。”
他索要了香帕和钥匙,走到石屋前,打开铁锁,犹豫一会,右手用香帕捣住嘴鼻,左手把门推开,但闻一阵秽气扑面而来,只见玉泽春赤裸地坐在墙角,地面都是屎尿得知古藤进来,她也没有抬脸,更没有哼声,安静得如同傻呆。
古藤看着她脏秽的裸体,以及她散乱的脏发,隔着帕巾说道:“为何不自杀?”
“我要出去!”
玉泽春咽语,抬脸起来,乱发之中,泪眼模糊。“我要出去,我要洗澡,呜呜……”
“想到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古藤蹲下来,用香帕擦她的脏脸,“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打你,但如果你没能够说出我喜欢听的话,我会让你在自己的屎尿堆里生活一辈子。你可以选择自杀,但我想你还有心愿未了,不想死得太早。”
“我要出去,我要洗澡……”
古藤站起来,转身欲出……
“你带我出去洗澡,我什么都跟你说。”
玉泽春妥协。
古藤喊道:“莱丝卫长,请你吩咐仆人提几桶水进来,玉泽春小姐总算想通了。”
玉泽春在屋前冲洗了身体,披上古藤为她准备的披风,跟随着走入他隔壁的客房。
他把门反锁后,掀掉她的披风,把她横抱起来,走进浴间,把她放入香草泡制的澡水里,拿起妆台上的发油,抹于她的发顶,浇水上来,轻轻搓洗。“我在等你的说词。”
他道。
“我漱口先。”
玉泽春取了牙刷和牙油,也不使用牙杯,埋首含了澡水,伸首到浴缸旁,老实地刷牙。半刻钟后,她刷牙完毕,古藤示意她把头伸到浴缸外,他用水杓舀水出来,把她的头发淋洗干净。“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想替死去的亲人和村民报仇。”
“我懂。”
古藤走到一旁,开始宽衣解裤。
她也不出言阻止,直到他脱得精光,她看着那勃挺的生殖器,悲然恨言:“你终于有理由奸yín我了。”
“一定需要理由吗?”
古藤反问,踏入木制的圆型浴缸,靠仰在她的对面,道:“在我没有熟睡之前,试着说服我对你好些吧,我也不想做出太残忍的事情。”
“哇呜……”
玉泽春嘶声哭喊,“你是卑鄙残酷的凶徒!把我关在不透风的石屋,每日酷热难受,我的屎尿……哇呜!在屋里蒸发,都是臭味……身体又痒,呜呀!我?愿你杀我,一了百了。”
接着,她就是哭泣,不继续说话。
古藤让她哭了一会,问道:“为何把衣服都撕烂了?”
玉泽春泪眼瞪着他,道:“我死都不拉在裤裆里……”
“你说吧,我在听。”
古藤仰首靠着缸壁,合起双目。
“你猜得没错,尼德是索克的儿子,我的父亲是玉通宏。你屠村的时候,我们姐妹和尼德都在学院,侥幸存活。后来我们联合在外的村民,组成暗之集团,偶尔也接些刺杀的任务,但接得很少。我们的目的,便是等你出狱后,把你杀了,为死去的人们报仇。”
“但我们低估了你。第一次刺杀失败后,我们重新计画,原以为凭着泽秋的引诱和毒针暗算,加之尼德亲自出马,能够把你杀死,不料还是失败。尼德回来后,主张用你的侄女们威胁你,可是她们都是我们的学生,我毕竟是她们的老师,不能利用她们来达到目的,否决了尼德的提议。”
“后来得知你要前往南泽,尼德的叔叔正巧在望峦城。我们牺牲那么多人仍然杀不了你,自知要杀你很难,必须得让尼德的叔叔出手。另一个目的则是,在途中寻找你的弱点以及出手的机会。到得望峦城,你被拒于汤府门外,正是我们出手的大好时机,然而为防万一,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你被汤宇重创,我们也知你的弱点,便选择在太阳底下刺杀,最终还是失败。”
“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你请放过泽秋吧。经过那晚之后,她好几次问我,为何你要屠杀村庄?为何你会是她的仇人?我于是懂得,她的毒针没让你中毒,但她的少女之心,却中了你的毒。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请你不要为难她,好吗?”
古藤听罢,不答反问:“霸都还有你们的人吗?”
玉泽春道:“还有一些吧,都是普通的商人,他们出外的时候,习惯带着妻儿,因此没有家破人亡。虽然他们和我们有联系,也愿意暗中资助我们的行动,却没有参与复仇计画。如今尼德和他的叔叔逃亡,我被你俘虏,组织等于解散。
我请求你,别为难那些善良的人们。“古藤又问:“尼德的叔叔叫索根。利奇吧?”
玉泽春惊言:“你知道他?”
古藤淡言:“我屠村的时候,见过他的妻子和儿女……”
玉泽春默然片刻,听不到他继续讲话,她重复以前的问题:“你知晓我的身份,可以说说屠村的原因吗?”
“如果我能够说服世人相信我的所作所为无罪,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但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因此我选择沉默。假如你想知道原因,便一直跟在我身边,或者等你信任我的时候,我会对你说说那件事情的残酷,又或者到了某个时候,会有别人来告诉你。经历那次事件的村民,依然有些活着……我只能够告诉你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