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久旱初逢甘霖的兽,跨在蓝玉身上纵情地驰骋,他兴奋得双手扣进了蓝玉腰里。
蓝雨虽然全身都被秦虞天用黑布裹住,脸上也戴了面纱,只余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但她看到城门下面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她,她一时只觉羞愤欲死。她一下一下不停扭着腰,嘴里哭哭啼啼地直喊不要。哪知她扭腰的动作却只换得身后的秦虞天一声低吼,扣住她的腰往前全力撞了一下。
蓝玉被秦虞天撞得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全身剧烈颤抖着,嘴里发出了猫一样的呻吟。
她正在满面红晕,身心陶醉,却立即意识到了城门下所有人都见到了她方才飘飘欲仙的样子,那一瞬间全身的血都在往蓝玉头顶涌,她登时哭出了声来:“秦虞天,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要杀了你!!”
秦虞天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他把自己更深地往蓝玉身子里埋了埋,意犹未尽地晃了晃,方才用力拔了出来。
他把蓝玉抱下城头,一把掀了她身上的黑布,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一边痛斥她:“你看看你!我不过就是走开两个时辰,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蠢样!”
他虽然口气严厉,抚摸在蓝玉伤口上的双手却异常轻柔,他把蓝玉抱起来翻来覆去,从头到脚地看,甚至把蓝玉的两只脚也抓了起来,翻过来看她的脚底心。
蓝玉被秦虞天骂的心口的血突突直往上涌,她推了秦虞天一把,边哭边反驳他:“要不是你把我丢在那儿还点了我的穴,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你自己说的,不会离开我,你怎么还来怪我!”
她一边捶打秦虞天,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伸到秦虞天眼皮子底下,给他看她臂膀上一个又一个碗口大小的咬伤。
秦虞天沉默,他低头看着蓝玉身上的咬伤,不再说话。
良久,他只轻声问了蓝玉一句:“还疼吗?”
蓝玉正在气头上,哪里看得到秦虞天眼中翻搅的痛楚?她又伸手推了秦虞天一把:“你不是都知道?你也试过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一群狼围着咬!”
她话音落地,方才意识到了秦虞天的不对劲,他一直低着头看她身上那些咬伤,用手指一个一个摸,每摸到一个,他的黑眸都会晃动一下。半晌,他终于抬起了头来,神情温柔地望住了蓝玉,他的黑眸暖暖盈满了宠溺,说话的声音更是轻得像在哄一个闹了别扭,哭个不停的孩子:“别哭了,我给你带了糖。”
他往身上摸了摸,找出一袋酥糖,外加一包蜜饯,放在了蓝玉怀里,却被蓝玉赌气扔到了地上:“我不要!”
秦虞天望着那两包被蓝玉扔在地上的东西,他顿了一下,手背的青筋突然根根暴起,他的双手僵硬地在身侧勾成了爪,他眼神冰冷,当中涌动着一抹狂乱的杀意,他声音喑哑地问蓝玉:“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和他做过刚才的事?”
蓝玉只顾用手不停捶打秦虞天,又不住嘴地骂他,哪会去回答他?她一拳打在秦虞天胸口,却被秦虞天一把扣住了手腕,往后死死压在了地上。
“有没有!?”秦虞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蓝玉,他的眼眸,狂乱之中涌动着杀机,若蓝玉说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她一掌劈死。
蓝玉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做那样的事?你有病……”
她话音未落,已被秦虞天用力紧紧圈进了怀里,他用双手急匆匆地爱抚蓝玉的身体,用嘴唇狂乱地亲吻蓝玉的面颊,他将蓝玉整个人牢牢贴进了怀里。
一靠进秦虞天怀里,一股难言的温暖就迅速笼罩了蓝玉,一直以来秦虞天宽阔的胸膛对蓝玉而言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巢穴,不管她飞到哪里,不小心在外头的风雨中被打落到了地面,只要一回到这温暖的巢穴,天大的风雨都会由它替她挡住,这样的安全感除了秦虞天无论谁都无法给她,纵使她曾经心仪厉轩,然而厉轩对她始终不过是个陌生人,怎及安全可靠的秦虞天,蓝玉瑟缩了一下,也便柔柔地依偎住了秦虞天。
秦虞天抱着蓝玉起了身:“行了,别哭了,你身上的伤,我总会想办法治好。”他用黑布裹住了蓝玉,似乎要带她下城楼。
蓝玉却只把眼睛盯着刚才被她扔到地上的两包东西,蜜饯洒了一点,有核桃,杏仁,瓜子还有无花果,酥糖都是做成了一颗颗星星的样子。他蜷在秦虞天怀里,低低地喊:“我的糖。”
却被秦虞天不耐烦地喝断:“都脏了,扔了。”
秦虞天抱着蓝玉往前走了几步,蓝玉眼看着地上那两包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竟又哭了起来,她扯住秦虞天的衣襟不住摇他:“我的糖,我的蜜饯!”
秦虞天停了下来,他往怀里闹个不住地蓝玉瞅了一眼,又回过身去,捡起了地上那两包东西:“你到底是有多久没吃这些了?”
他又将糖和蜜饯放进了蓝玉怀里。
蓝玉把它们紧紧抱在了怀里,她怎能告诉秦虞天,她一点也不想吃它们,只是这几个月跟着厉轩一路西行,从来也没有人为她准备糖和蜜饯,只有再遇到了秦虞天,他的身上无论何时都带着这两包东西。
她一见到这两包东西,心里就甜得像是涂了蜜,远胜她吃下二十,两百包糖和蜜饯,她岂能容它们孤零零地落在城头。
她把糖和蜜饯往怀里收好了,用胳膊圈住了秦虞天的腰,将自己密密地黏贴进了秦虞天怀里。
蒙在蓝玉脸上的面纱早已在方才的激情中落下了城头,可从头到尾,秦虞天连看都没看蓝玉脸上的伤疤一眼。
蓝玉把自己的手指紧紧扣进了秦虞天的腰里。
他一定是这世界上唯独一个,她想,唯独一个不管她变得多丑,多美,多老,多残,都不会嫌弃她的人。
秦虞天将蓝玉抱回了军营,一进营帐蓝玉就欢喜得脸上涌起了淡淡的红晕,秦虞天在营帐顶上挂了两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蓝玉直起了身子,不住用手去捞那两个风筝,可她的胳膊太短,纵使被秦虞天抱了起来,她也一样够不着那两个风筝,最后还是秦虞天把她放在了桌边,伸手够下了那两个风筝。
蓝玉手里抱着风筝,她满面红晕地望着四周,床上堆满了各式的绸衣,床边书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两幅糖画。桌子旁边围着个小栅栏,里面蹦着两只兔子。
这才是她的家,她想,这个营帐里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这里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