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不解,她为何要去踩他?平白无故,无冤无仇,她为什么非要踩死他?
当下蓝玉用手紧紧圈住了秦虞天的腰,方才的感觉那样美好,她还远远没有尝够。“我不会的,我不会!没有人指使着我,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才想亲近你!”
可秦虞天却只是坐着纹丝不动,他面若冰霜,眼神更是尖锐得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
当下蓝玉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出不出来,这算什么?就因为他怀疑她,他提防她,他练了那个劳什子破童子功,所以他就不会同她行房了吗?
那她岂不是等同于嫁给了一块木头?她还不如去嫁给一块木头!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别的女人想要的,她当然也会想要,她会想要秦虞天,这再正常不过!
可这秦虞天看起来,竟是不会给她了!
蓝玉又气又怨,一时眼里竟然嘬满了泪。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这事哭,她的夫君不愿意给她,说出去,真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可事实就是如此,秦虞天不愿意触碰她,蓝玉身上又燥热得难受,她心里又怨又恨,竟然气得哭出来了。
蓝玉一边哭,一边把枕头,被褥,凡是靠近她手边,够得着的东西一样一样统统扔在了秦虞天身上:“你走!走!你既然有这个毛病,为什么不早说!?你娶了我,简直就是在害我,你为什么不索性去深山老林里剃度了当和尚!”
蓝玉又哭又闹,一时把秦虞天先前塞在她手里的那包点心也砸到了地上。她满面晕红,两腮微鼓,眸若秋水,波光浮动。她虽然已经年满十八岁,可动气怒来,那张天生娇俏的娃娃脸,再配上那个甜腻娇柔的哭腔,竟然和个七八岁的小娃娃没有两样。
当下秦虞天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蓝玉。半柱香之后,他的眼神已不复先前的寒冷,而是略带了几分调侃,柔柔浮动着,泛起了一丝浅笑。
他勾起了唇角,在这四下静谧的夜里,他的声音沙哑而又磁性:“你这样闹,莫不是发春了?我懂了,春天到了,猫在叫,你也开始叫唤了。”
秦虞天戏谑的嗓音立即引来了蓝玉一声娇斥:“你滚!”
然而秦虞天却只是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他脸上的笑意更浓:“讲讲看,夫君,妾身身子好热,夫君快来摸一摸……”
当下秦虞天这话引得蓝玉暴跳了起来,她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揪住了秦虞天的衣领:“快滚……”
她后面那半个滚字还没说完,秦虞天却突然反手扣住了蓝玉的腰,他将宫门哐的一声用内力震开,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刹那间爆出了一道精光,他居高临下,眸若坚冰,身体四周迅速凝聚起了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寒意。
“讲。”秦虞天扣着蓝玉的腰,一字一句都像钉子落在地上,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妾身身子好热,求夫君给我,不然我就剥光了你丢到门外去!”
被秦虞天这么厉声一喝,蓝玉身子一震,眼里顿时灌满了泪。
她仰着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秦虞天,她水润的妙目里晕着一丝别样妩媚而又娇柔的风情。
秦虞天靠在门边,他半眯着眼睛,神情似醉非醉,眼中柔光微漾地看着蓝玉。
“你看看你。”他一边笑,一边调侃蓝玉:“骂得重了要哭,牵出去走几步要跌跤,吃东西不会,要人先用刀子给你割好,成日里挑三拣四,这个不好,那个又不够花哨,喝个药还要我先往里面匀蜂蜜,你自己说,你没了我,还能做什么?”
听到秦虞天这样奚落她,蓝玉不由满心委屈。
谁说她骂得重了会哭?她哭,那是因为她怕惹怒了秦虞天,他丢下她不管了。
她走路的时候何时会跌跤?唯一的一次,分明是秦虞天拉着她,往前走得太快。
谁说她不会吃东西了?她只是吃不惯他那些粗鄙的大鱼大肉。
至于说挑三拣四,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挑剔过什么,分明是秦虞天他自己,给她选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这也不够好,那也不够贵重,选来选去也选不出几样来。
她怕苦,这世上哪个人不怕苦?
她离了他,怎么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蓝玉从眼角小心翼翼瞥着秦虞天,他好像很高兴,眼睛都眯了起来,他黑曜石般清冷的眼眸中涌现出浓浓的笑意,他手指一直不停地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
没错,蓝玉怔了一怔,她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很高兴。
秦虞天见她这副一无是处,一事无成的样子,居然很高兴。
她没了他,什么事都做不成,便只得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自然高兴。他根本不希望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厉害,又或是很聪明。
当下蓝玉转了转眼珠子,她握住了秦虞天的手,把它柔柔地贴在了自己的面颊。
那手又粗又热,曾经无数次蹭伤蓝玉娇嫩的肌肤,亦曾在无数个餐风露宿的夜晚,牢牢贴在蓝玉的背心,为她拍打四周的蚊虫,为她拉上滑落的裘衣,将内力渡到她的体内,为她御寒。
这是这世上唯独的一双手,永远会撑在蓝玉腰上,扶着她,经历所有的风风雨雨。
这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双手,永远都是小心翼翼抚弄在蓝玉的发心,好像在触碰一件一碰就碎的瑰宝。
蓝玉探出舌头,轻轻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