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蓝玉的眼中嘬满了泪,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还那样迫切地亲吻抚摸了她,她都已经放下了心防,打算接受他,为何早起他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蓝玉不解,她只能急急抓住了身旁的小厮:“怎么了,他要去哪?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厮冷眼看着蓝玉,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鄙夷和憎恶,他勾起了唇角,蓝玉现在才发现,他居然和秦虞天有几分像,他冷冷冰冰对蓝玉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他甩给蓝玉一张纸条:“这是将军早上刚刚从信鸽身上截获的密信,别说你昨晚没收到这样的密信。”
什么密信?蓝玉不解,她根本没收到过什么密信。蓝玉颤抖着手指打开了那封信。她顿时犹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是蓝容的笔迹,是蓝容从宫中传给她的密信。
“吾儿如晤:秦虞天虽然发兵,但却一直在京城外徘徊,不愿入京,京城守将聂周号称万人敌,秦虞天必是有所忌惮。玉儿可寻机献身,劝他入京。”
18、入局小修+补了一段剧情)
蓝玉握紧了手中的信,不,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秦虞天一定是误会了她。她昨晚是真真正正想将自己托付给他。
她要去找他,和他说清楚,她决不能让他误会她。
蓝玉往左右看了看,她本想叫秦虞天的手下将她送到城门前,但是不知为何,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一个个锐利得像把尖刀,仿佛和她有仇一样。
蓝玉想,他们一定不会帮她,她无奈,只好紧紧抓住了身边那名小厮的手——很奇怪,那小厮不光相貌身形和秦虞天有三分相像,就连他的掌心,也是粗粝温暖,和秦虞天每次抱起蓝玉时,她所感受到的一样。
蓝玉急急摇晃着那个小厮:“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封信,你把我带到城门前头去,我要亲自和他解释清楚。”
不料那小厮只是一甩手,冷冷冰冰对蓝玉道:“将军已不在人世,你有什么话,自己到阴曹地府里去和他说。”
小厮的这番话让蓝玉彻底慌了神,不就是同京城守将聂周一战,为何秦虞天所有手下脸上的表情都好像秦虞天必定不会活着回来?
不就是一个区区聂周,秦虞天百战百胜,他才是大周的战神,不是吗?
见蓝玉急得手足无措,连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那小厮沉默半晌,又掏出另外一封信交给了蓝玉。
可蓝玉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她哪里看得清信上写了什么?她只听得那小厮声音极轻地对她道:“这是董辛几日前给将军的信,信中说你离京之日便已身中剧毒,他让将军一命换一命……”
那小厮的话还没说完,蓝玉已经扑到了一匹战马跟前,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然硬生生将马背上的将士拽下了马来。
她策马扬鞭——蓝玉根本就不会骑马,可是她居然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蓝玉拉紧了缰绳,娇斥一声,那匹通体雪白的小白龙仰天长啸,背负着白纱红绫,娇俏而又美艳的蓝玉,一时竟让三军将士齐齐侧目,望了过来。
蓝玉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她一身红绫随风扬起,自后望去,宛若一朵怒放的红莲,自古女子从来上不得马背,骑不得战马,然而这相貌妩媚,身姿婀娜的蓝玉骑上了战马,竟然别有一番妖娆飒爽的英姿。
那小厮往四周看了看,所有的人都盯住了飞驰而去的蓝玉,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流露着艳慕而又向往的神色,那小厮提起了气,大喝了一声:“回军!”
三军将领齐齐一怔,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来,跟随着秦虞月——也就是一直守卫在蓝玉车前的小厮,秦虞天的弟弟开始往后撤。
蓝玉一路上都在不停地甩鞭子,她希望她□的战马快一些,再快一些带她找到秦虞天,然而当她好不容易策马狂奔到城门之下,眼前的一幕却让她身体一软,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了眼眶。
这不可能,这怎么会?
谁来告诉她,城门前挂着的那具尸首,绝不会是秦虞天。
可那不是秦虞天,又会是谁?他虽然战死,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杆银白色的长枪,他双目圆睁,当中淌满了鲜血和仇恨,他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他一定极不甘心,临死之前,曾经拼命挣扎过。
谁!到底是谁,杀了秦虞天,是谁!
蓝玉调转了马头,此刻她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手无束鸡之力,根本不会武,她拔出了马背上的长剑,双目鲜红地朝静立在城门之下,一脸惋惜地往上看着秦虞天尸首的男人砍了过去。
“还我夫君命来!”蓝玉娇斥一声,一刀已经砍向了那人的脖子,那人转过头来,他认出了蓝玉,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错愕之极。
他抬手,只用剑鞘便拦住了蓝玉这绵软无力的一刀,接着他一伸手,拉住蓝玉的胳膊,将她扯下了马背。
蓝玉跌在了地上,她娇嫩的皮肤触碰到坚硬的地面,顿时擦伤了一大片,红艳艳地流出血来。
然而她就像什么也没感觉到,她只是抬着头,流泪满面,痴痴地望着秦虞天的尸首。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是百战百胜,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