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希是被敲门声吵起来的。
她头重的很,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偏偏门口敲门的那个人又敲得急。
夏希无奈之下正准备起床去开门,手机却响了。
是姜淮。
“喂,姜淮?有事吗?”夏希一开口差点被自己噎的断气,她的嗓音嗓音哑的不行,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沙,还带着浓重鼻音。
夏希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想果然还是生病了。
昨天淋雨淋那么久,就算她睡觉之前未雨绸缪的喝了药,第二天也依旧是病倒了。
“开门!”姜淮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忍不住又敲了一下门。
“啊,是你在敲门啊!”夏希脑子懵懵的,马上快走两步去给姜淮开门。
屋里很黑,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夏希穿着一身皮卡丘的连体睡衣,脸色苍白似雪,整个人散发出浓郁的病气。
“吃药了吗?”姜淮垂下眼看她,走进屋里把灯打开,又回过头去把门关上,“早饭呢,吃了吗?”
“没胃口。”姜淮在屋子里她不太好意思躺回去,只好坐在沙发上,依旧是蔫头耷脑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姜老师,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早?”姜淮翻了翻茶几上的药瓶子,发现里面有药片,又定了份外卖,“现在都十点了。小刘走的时候跟小张打了个招呼,过来喝口水。”
夏希挪过去,喝了口水,又抬头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好一会,才勉强分辨出指针和分针到底在哪里。
水是温的,大概是昨天烧的,夏希迷迷糊糊的想着,脑袋一沉,差点一个倒栽葱歪下去。
姜淮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把夏希捞起来,一摸额头,有些担心,“怎么这么烫?还是去医院吧!”说着就要打电话。
“别,我吃个药就好了。”夏希摆摆手拒绝,十万个不愿意去医院,“今天去了医院,明天就该上热搜了。”
夏希摆手的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扯到了她手上的伤。
夏希浑身肌肉酸软无力,也难为她还没感受到胳膊的疼痛,她轻嘶一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姜淮拉过她的手,一时顾不得心里的悸动,小心的把她的袖子撸上去。
夏希的皮肤特别白,不仅脸上白,身上也白,一身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
同样的,一身细皮嫩肉的下场就是扛不住打,稍重一点,身上就会留下淤青。
昨天被人用棍子不小心打到的地方已经青紫,在白皙的胳膊上格外明显,看着就骇人。
“怎么这么严重,昨天没有抹药吗?”姜淮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不敢用力,语气里满是心疼。
夏希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的睁不开,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话,“抹了。”
姜淮见她这样,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把病恹恹的小皮卡丘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你躺着吧,我去看看外卖到了吗,吃了饭好好睡一觉,下午要是还不退烧就真得去医院了。”
夏希含含糊糊的答应了。
外卖到了的时候,姜淮本来想把夏希叫起来,但是奈何生病的小丫头太过娇气,黏黏糊糊的不让人离开,也不肯睁眼。
他就只能慢慢给人喂了粥,喝了药。
姜淮的手被夏希紧紧攥着,抽不出去,姜淮索性放弃了把手抽出去,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夏希似乎睡的很不安稳,额角的碎发都湿了,粘在光洁的额头上,身体蜷缩成一个小虾米——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姜淮又叹了口气,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汗。
——
夏希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她鲜少有生病的时候,上一次生病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甚至有些记不清。
这种浑身无力,头晕脑胀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夏希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骨骼被人狠狠地捶打了一遍,让人无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