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小以前是个乖巧的孩子,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长期不回家,小学的时候还有爷爷带着,但是唯一疼她的爷爷在她刚上初中就撒手而去。肖父便做主将她寄养在好友周家,平日上全寄宿制学校,逢年过节才住在周家。周家独有一子,名子徐,人如其名,温润儒雅,待筱小也是如亲妹妹般疼爱有加。刚失去爷爷的筱小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慢慢地陷入这个名为周子徐的深渊。
肖筱小6月8日生,好巧不巧刚好是高考第二天。筱小写完了英语都没检查就将试卷一交,急忙离开了考场,脑子里全是一会要见到的那个人。越临近大门心情变得越紧张,比高考更令她紧张。
“嘿。”突然右肩被人拍了一下,吓得筱小往前一踏了一步,却没踩稳往一边跌去。许淼急忙接住她,待她找回平衡后也没松手,到嘴边的关心转个弯成了嘲讽:“你真是不小心。”
气得筱小白了他一眼,“不怪你怪谁,你怎么也提前交卷了。”
“啊……做完了就交咯,”嘴一咧,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我还等了你一会呢。”
“你怎么知道……”筱小疑惑地看着他,正准备继续问。
“那边的同学……”不远处巡逻的老师走了过来。
“啊、老师,我们已交卷了,但是她脚崴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他松开环住她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仍然扶着她。
那老师上前看了眼筱小的脚,再确认了一下准考证,然后问:“要不去医务室看一下?你们带班老师应该也在那。”
“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了,晚上回去就没事了应该。”筱小挥了挥手。
“恩,那回家路上小心啊,祝你们金榜题名。”老师点了点头,放两人走了。两人都乖乖地谢了声,才搀扶着往校门口走去。
许淼带着筱小劈开拥挤的人群,找到自家哥哥的车时,却发现车上下来一个让他恨得咬牙的人——周子徐,那勾着唇角的笑在他看来都带着图谋不轨的意思。当然,在筱小眼里的周子徐貌比潘安赛徐公,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
他靠着车门,姿态翩翩,“筱小,好久不见。”同六年前初见他时一样。那一瞬,筱小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紧张得声音都带着颤音,“子、徐哥……”
“子徐哥,你回来啦,”许淼扶着脸红的筱小,有心要打断她的少女思绪,“ 我哥在车里?”
周子徐看着筱小一只虚抬的脚,上前扶住,然后对着许淼指了指车内,“他在车上睡觉,你去叫他起来。”
许淼再有不甘也只能松手,走到车前拉开门坐进去。车上的许沣早就醒了,只是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待许淼坐进车内,他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许淼说:“哎,你斗不过周老板的。”说罢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然后摇下窗户对着窗外的人吆喝了两句:“快上车来,走了。”
那边周子徐刚好同筱小说完话,环抱着她走了过来。
“筱小,考得怎样啊?”许沣看着带到副驾座的筱小,伸手就准备摸一摸筱小的头,哪知半路被周子徐拦截。周子徐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对着许沣示意了下后排:“坐后面去,我来开。”许沣也只得听他的,无奈地耸了耸肩,坐到后座挨着自家可怜的弟弟。
因为筱小崴着脚了,周子徐就着这个借口取消了她当晚的行程,将许家兄弟扔在饭店门口就带着筱小回家了。
许沣看了看自己那辆被开走的车,再看了看自家弟弟伤心的表情,只能心里咒骂周子徐混球,早知道把人扔在机场的。
车上的筱小看着周子徐的行为,笑了出声,“他们回头会不会打我们呀。”
“不会,我们是情有可原。”周子徐勾起嘴角,睨了她一眼。
她脸一热,偏过头去看窗外。脑子里不停回放刚才校门口他那句:“我同意了,你可以做我女友。”
记得高三那次情人节,整个年级都充斥着“最后的告白,不告白不告”的气氛,倒是将高考倒计时的紧张感冲淡了不少。晚自习后,她回到宿舍发现好友常莘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并递给她了一支手机。递给她的手机刚拨通了周子徐的电话,几声嘟声后,那头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喂,我是周子徐。”
筱小看着手上没有送出的巧克力,心一横,将多年来的暗恋跟他一吐为快。她还记得她站在宿舍阳台上,二月的风还有点冷,短暂的沉默后,那头的人开口了,“筱小,你应该知道我还在国外吧。”听到这种拒绝似的回答,她只能紧拽着手机止住哭出来的冲动,身后因紧张而汗湿的后背早已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