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竹拿着纸条的手并没有抖动,就跟他平时握着雪剑时一样地稳。
但他脸上的肌肉却已收紧,神色肃穆,嘴角牵动,冷冷然道:“左脚第二根脚趾和第三根脚趾之间有红点,色淡,左脚小脚趾断裂,牙齿色黄松动。”
沐讲禅师浓眉上扬,沉声道:“脚趾并非人之要害,纵不能置人于死地,这死法确实让人费解。”
沐讲禅师是个人生阅历相当丰富的人,能够难倒他的问题,那一定就是大问题。
沈寒竹心中焦急,皱着眉头道:“看起来凶手杀人的手法很诡异,接下来我应该往哪里查?”
沐讲禅师道:“我在想。”
“想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
沈寒竹一跺脚,道:“要想多长时间?”
沐讲禅师道:“也许要很长时间。”
沈寒竹道:“也许马上就会有?”
沐讲禅师道:“也许没有。”
沈寒竹肃然道:“我在火里,禅师却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沐讲禅师道:“当一个人在认真想办法的时候,另一个人是不是应该保持安静?”
沈寒竹马上闭嘴。
沐讲禅师突然问道:“你真的要查?”
沈寒竹不知沐讲禅师为什么还要问这么一个多余的问题,于是苦笑道:“我真的要查,不然我这么着急干什么?”
沐讲禅师道:“你本是局外人,这件事看上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三姐’的死,你好像比谁都着急。”
沈寒竹在听下文。
沐讲禅师将话语一转,道:“凶手确实要查,可也不应该是你来查,你为什么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沈寒竹道:“陈谷主说我是最后一个离开‘三姐’的人。”
沐讲禅师补充道:“而且你离开她的时候,听说是飞一样逃出那个房间的。”
沈寒竹道:“事实确实如此。”
沐讲禅师道:“所以你成了嫌疑的对象。”
沈寒竹面色一正,道:“我不想背黑锅。”
沐讲禅师道:“这个理由很好。”
沈寒竹一愣,道:“禅师听上去话中有话?”
沐讲禅师反问道:“难道不是?”
沈寒竹道:“我不明白禅师在说什么意思?”
沐讲禅师道:“其实你很明白,如果陈复汉真的当你是杀人凶手,他一定会把你抓起来,他不抓你,说明在他的心中,他也清楚你并不是杀人的凶手。”
沈寒竹道:“错,他不抓我,是因为我告诉他,我会抓住真凶来洗清自己的清白。”
沐讲禅师道:“所以他给了你时间和自由?”
“没错!”
沐讲禅师道:“你也这样想吗?”
沈寒竹道:“我当然不这样想。”
沐讲禅师道:“我就知道你还有更好的理由。”
沈寒竹如实道:“我承认我还有其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