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村的人不说遍布全国,但也是分布在好多个城市,让他们帮忙做宣传,要么招揽一些订单,我给他们提成,要么给他们批发价,让他们自己在那边售卖,看他们怎么选择。”程萧然显然早就想好了。
程大伯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地说:“不过照你说的,樱桃成熟最早也是离过年才十多天的时间,大家要做也做不了多久就要回村过年了。”
“正是这样才好。”程萧然说,“让他们先尝点甜头,体验一下,接着回村亲眼看一看,来年到底是在村里照料樱桃,还是出去打工兼卖樱桃,也更好选择。”
程大伯张大了嘴巴:“不错不错,是这样,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脑子就是好使,我这里有一些联系电话,不过有不少已经作废了,我去给你整理整理。”停顿了一下,程大伯有些迟疑地开口,“萧然啊,我听你爸说,咱们村还剩下那么多樱桃树没人管理,能吸引大家回村,你看现在就开始照料,能不能……”
程萧然摆摆手:“大伯,我实话跟你说吧,那些樱桃树确实是我们村潜在的财富,但今年是不行了,现在时节已经有些迟了,这些樱桃树和大周山上的不同,几十年没人照料,野生野长的,树龄参差不齐,长得也乱,至少也要好好地调养整一年才能开始坐果,当然如果大家舍得像我这么下血本,倒是有望在明年春夏收获些许樱桃,我也愿意给大家一些指导,但大家舍得那么花钱吗?”
就算舍得,真能下定决心也要等程萧然赚回成本开始赢利,那至少也是个把月之后了,那时候就更迟了。
程大伯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带动整个村致富,明年,明年也好。”
程萧然看看他,程大伯和他爸倒是一模一样的,都恨不得村子马上富裕兴旺起来,包括九爷爷,还有程晓杰的爸爸程二伯,这些姓程的比谁都一心一意希望樱花村能够好。
其实他心里有更大的计划,明年除了大周山上现有的那些樱桃树不动,其他的他都准备搞嫁接,现在这些樱桃树太高了,不利于人工授粉和采摘,外面的大型樱桃生产基地种的都是矮化的樱桃树,又矮又小产量也不会低,还方便大棚作业,到时候整个村就是一个樱桃基地,规范操作统筹安排,只要错开时期,一批一批地收获,可以从年前一直丰产到次年四五月份,光是这个收入,仅需一年就足够樱花村改头换面了。
不过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他换了个话题:“大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想要请一些老人编制竹篮子竹盒子这些,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做?”
“有有!这个有好多呢。”说到这个程大伯就高兴,“世代住在山里,大家靠山吃山都有不少绝活,编个竹制品没什么难的,早些年大家还编了出去卖呢,知道你要这个,好多老人编了不少样式的,就等你去看了。”
程萧然当下去瞧了瞧,老人家们的手艺真是没得说,细细软软又薄的竹片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一个个样式或简单或漂亮的器皿,程萧然回村之前就特意去水果店里瞧过樱桃的包装,有的是格子塑料筐装的,有的是全透明的塑料碗装的,还用保鲜膜在外面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打算也订一些塑料碗塑料盒那样的,但为了体现他们山中村落的特色,肯定是竹编盒子比较新颖独特,到时候可以让买家自己选择用哪种打包。
程萧然挑了一种四四方方非常简单结实又不是精致大方的竹盒子样式,让大家统一做这种,一斤装的,两斤装的,五斤装的,都编出一些来,至于工钱怎么算,程萧然并不清楚从上山选竹子、砍竹子、运竹子,然后还要剖开、削竹片都需要多少工夫,编成一个又需要多少心思精力,所以这个工钱不好定,就让程大伯和老人们商量去,只要不是太贵他都能接受。
樱桃自然不能直接装在盒子里,下面得垫点东西,程萧然又让有意愿的人去山上割野草,这种草漫山遍野都是,有点类似黑麦草,茎很细,割过来晒干之后十分细软,正好拿来垫在樱桃上下,防止挤压和运输途中颠坏。最后是三个独居的老妇人接了这活,工钱么,是按天算还是按斤算,算多少,也让程大伯看着定。
最后剩下采摘樱桃的工作,粗男人肯定不行,下手没轻没重的,年纪大的妇人肯定也不行,那树那么高,要踩着梯子采摘,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坏了。
可年轻利索的小姑娘或是妇女,他们村就是没有,程萧然想着还是得雇人,还是程母知道了他的想法,迟迟疑疑地说:“要不,让你大姐来?你大姐家里也不好过,要能有个收入,在婆家腰杆子也能硬挺些。”
程萧然这才发现他回家这么久,居然没想过去看看他这个大姐。
这个姐姐程朝阳嫁得并不远,就在隔壁村子上,不过不像古陶村那样直接有山路过来,那个周家村和樱花村隔了一座山头,来去得翻山,一翻就是五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