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听闻竟然有奇人杀掉如此之多的洋人,不禁有些神往,说道:“若此番真是有奇人所为,不若我们将其寻到,举荐给皇兄,委于重任,将来还怕洋人作甚?”
陈孚恩脸色一变,惊呼道:“恭王此言差矣,试想我大清朝与洋人对峙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了,从大沽一直到京城,这战斗打了大小不下十余场,累积数月,也不见此人出现,如今洋人兵临城下,这才出手,显然并非属意我大清,保不齐圆明园就是此人所劫!”
“更何况如今正在和谈关键之时,他又忽然出现,不知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杀了这许多洋人,只怕此事绝难善罢!若能寻得此人,必须斩断四肢移交洋人处理,如此才能与友邦相睦,否则将引得战火连连,不知又要有多少八旗子弟妻离子散了!”
说着他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身后的一众大臣以周培祖为首,全都纷纷附和。
奕?也不傻,怎能不知割地赔款无异于割肉饲虎,自己越来越弱,而洋人越来越强,长此以往,双方实力越拉越大,只怕今后连仗都没力气打了。
但是眼下他的职责是和洋人议和,手下的大臣们也都站在陈孚恩一边,自己孤掌难鸣,只能期望有一日皇兄能够放下身姿,效仿洋务,才能从根本上富国强民,不致再落得惨淡的收场!
正自叹息间,一队洋骑兵疾驰而至,为首一个英国军官,见到恭王等人下马行了一礼,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同行的龚孝拱作为翻译,神色倨傲的翻译道:“英法两国本着与大清交好的心态,知大清无良兵可用,恐京师发生暴乱,故引兵于城下,协助维系治安!”
这脸皮也是够厚,若不是他们强攻京师,将清军打得溃散奔逃,又怎致京师空虚无兵可用?
他继续道:“怎知大清竟然不识好歹,趁联军休息进食之际忽然引兵袭击,以致联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联军公使本意与大清言和,不料发生如此事端,敢问可是大清皇帝的授意,还是恭王在背后设计?”
恭王听联军的说辞,果然是有人相助,心中略宽,可见大清还是有克制洋人的奇人异士的!
他正沉吟该当如何回答,一旁陈孚恩抢着说道:“此事与我大清绝无半分干系,此事我定当择日启奏圣上,待查得水落石出之时,必定严惩凶犯,给友邦公使们一个交待!”
龚孝拱不理陈孚恩,依旧一脸挑衅的看着奕?,见后者也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如此甚好,既然清廷有意与友邦亲善,那就需拿出些诚意,请恭王于明日移驾通州,重新制定条款吧!”说罢随着一众英军绝尘而去。
恭王无奈,只得点齐尚书陈孚恩,大学士周培祖,桂良等人于次日前往通州议和,由于僧格林沁扣留巴夏里之事,独留他镇守京师。
次日的谈判细节自不用细表,虽然张云天的出现给英法联军予重创,怎奈清廷大臣多被洋人吓破了胆,力主和议,最终协商赔款一千两百万两白银于英国,六百万两与法国,划粤东九龙司地方一区予英人,并承诺抓住破坏和谈的歹人(指的就是张云天),移交英法处理,英法作为让步,同意止步于通州,不踏入京师半步。
这还没完,俄国又乘机索要了赔偿二百万两白银,划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约四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为己方的领土,至此这场由英法联军挑起的争端才算告一段落。
后不久,圆明园莫名失火,焚毁了大半,院内的太监宫女尽皆死于非命,奕?下令彻查京城汉人,不到十日,就查抄了数百家,拘押数千人,另有嫌犯二百余人被抓,移送至英法执行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