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而何党的父亲,作为这个国家的权力机关之一,他有义务,低来,看着这些被他们垫在脚下的尸骨。
她没错。
何小谢四年来,第一次开口出声,勇敢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友情。
何党也惊讶,好半晌,他才是扔掉了手中的水杯,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何小谢还来不及逃亡,何党的脸已经阴鸷的压了下来。
有力的大手捏着何小谢的下巴,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记住,何小谢,欠不欠,是我说了算,而你,没这个资格。”
话完,何党的手却没有及时的离开何小谢的下巴,只是放柔了动作,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何小谢的下巴。
他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担心你那位好同学……我告诉你……”
何党俯子,一股当时对何小谢是陌生,但是现在她已经万分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那是一种奇怪的芳香,带着微弱的甜意,但是也带着微微的腥味。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后退,但是被何党阻止着,不能后退,只能忍着,被何党压在冰冷的沙发上。
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边。
他灵舌轻轻的伸出,舔了舔她颤抖的耳垂。
他压制出她颤抖的双手。
他说:“你的那位,温柔,善良,眼睛中都带着星星的女同学,好朋友……今晚……在我的床上……”
何党的声音温柔,呢喃轻微,伏在何小谢的耳边,好像一个多情的情人。
但是何小谢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摆着脑袋,颤抖出声,“我……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
何党还是笑,放开了她。
月光下, 他一张脸,温柔俊雅。
他竖着食指,轻轻的抵在唇瓣上,他轻声开口笑道,“懂的,你懂得。”
8
是的,她懂的。
早在十岁的时候,何小谢就被何党带着,去了一家高级的娱乐场所。
当然,那个时候,尽责的门童也说了未成年不准。
但是,何党是谁,他是书记家的大公子啊,谁敢惹,所以最后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在那个暗红色的长廊,隔着门缝,她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事情,也进一步,提早的告知了她的纯真时代的过去。
她把脸侧过脸,那里火辣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门缝中的画面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还是怎么的。她转过身,看着何党,轻轻的说道:“我……我要回家。”
何党笑,十四岁的他已经是半大不大的小大人一个,他的身子开始拔高,身上,也开始有了硬硬的肌肉。她仰望着那个少年,低低的请求道:“我……我要回家……”
她是要回家,她不喜欢这里的颜色。
这里的全是阴暗,血红,充满了yín啊靡,所有的道貌岸然和衣冠楚楚在这里,只剩下原始的赤啊裸。
他们的动作,和行为,甚至他们身上的气味,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想要听到的。
她只想回家。
何党抱着胳膊,笑的开朗,声音带着十四岁的少年特有的沙哑,他拉着何小谢的纤细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口气更是狂妄,“回家?哪个家?别忘了,何小谢,你早就没有家了,早在很多年前,你都已经没有家了,你是一个野孩子。”
“没人要的野孩子!”何党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何小谢应该生气的,应该暴怒的,是的,她也真的生气了,但是她不敢发泄出来,她只是低着头,泄气,再次重复道她的那句话,“我……我要回家了。”
她不想和何党起纠纷,她根本就不想和何党在一起,如果可能的话。
何党,是个坏孩子。
脾气坏,对人坏,他是个臭男孩,只知道欺负她。
她不喜欢何党,正如何党不喜欢她一般。
何小谢的要求,何党当然是无视,不但无视,反而是拉着她,快速的冲进了房间。
“啊……”他们的动作显然惊扰了房间内缠啊绵的两人。
何党嚣张大笑,拉着耳畔都是一片血红的她,来到那因为诧异和惊慌,现在还不能分开的两人。
何小谢认识面前的男人,他是何书记的一个秘书,平时对何小谢还算好,一张温柔的脸上,总是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
何小谢对他甚有好感。
【……这一段自行脑补】
“没用的jian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何党又是把她丢开,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她伏在地板上,手指抓着厚厚的地毯,眼泪溶到了那毛绒中。
她可怜,她孱弱得……
让何党相当的满意。
是的,很满意。
没有人敢扶她,甚至除了那秘书,没有帮她说一句话,一屋子的人,只能呆愣着,看着沙发上大笑的少年,以着国王的姿态,欺压着一个仅仅十岁的女孩。
又是那一刻,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帮她,只有她自己。
那一场闹剧终于在何书记到来的时候,终结了。
她被带回了家,发烧了两晚上。
原因是惊吓过度。
而何党,因为这次胡闹,而被关在房间里反省两天。
是的,只是反省。
从某种程度上,小小的她发现了,其实何书记很爱这个嚣张,甚至是混账的儿子。
而,从某种程度上,她也发现了,何书记,其实不是很喜欢她。
偶尔,他看着她,飘过来的是怀念,还是杀意。
很多很多,但是都让她浑身胆寒。
是的。
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