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点点头,在邵东香一脸想说,又憋着不说的针扎目光下匆匆离去,妈妈啊,这女人太吓人了,来领我回家啊!
“你不满?嗯?”齐优眨巴着大眼睛,弯长的睫毛落下参差的阴影,在咖啡厅中的柔和灯光下,显得有些旖旎,只一眼,就能令人迷醉起来。即使是作为女人的邵东香,都忍不住在这样的目光中,痴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胸口猛地一跳,她拍拍小胸脯,难怪大哥会陷进去了,就这样的小眼神,直中人的心脏啊!还不论男女的!
“没有不满,没有!”邵东香赶忙摇头,双手摆得飞快,生怕齐优不知道似的,惹得齐优又扑哧一声笑了,这孩子太可爱了,明明不爱喝苦咖啡,却还是要为了不让自己犯困而忍着。
这一笑,比倾国倾城更甚,令邵东香又是一愣,而随即她又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了,她侧目一看,神川天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顿时,她只觉得身处冰窟一般,全身血液都好似凝固一般动弹不得,直到他淡淡地哼了一声,移开目光,她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日心有余悸,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人!好像比哥哥还要可怕!
齐优见邵东香神色奇怪,便顺着她的视线往神川天一那边看去,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见他看着窗外并没有其他异样,才放下心来,这些时间她也是才明日香那里知道了,神川天一从小就被人下了慢性剧毒,如今的身体是不怎么好的。
除了一开始的小怪异,总的来说,三个人的气氛还是好的,邵东香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几辆机车和她到了京城以后的赛车光辉史,而齐优也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地讽刺几句,至于神川天一,相当于是隐形人,虽说是他要齐优陪的,不过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喝杯牛奶,只是想多看看她罢了。
夜深,齐桀和齐寻已经打了电话来催,齐优看了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正要说话,却见对面的那杯牛奶竟然是动都未动,便皱眉道:“怎么不喝?”
“不渴。”本想说不喜欢,但到了嘴边,神川天一就自然地变成了这个说辞,许是不想某人心里不开心吧。
“哦。”齐优想了想,便又说道,“不过牛奶有助睡眠,我每天要喝两大杯呢,都是在不口渴的情况下。”
神川天一是靠坐在沙发上的,右手手肘靠在沙发背上,他微微抬头,溢彩的流光从他的下颚处滑过,看着对面女人微微希冀的目光,终是无言地支起了身体,然后将那杯牛奶拿了起来,骨节分明又苍白病态的手指握着杯身,紧了紧,再抬头看了眼齐优鼓励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他可不是孩子!
然后便仰头喝下了牛奶。
见此,齐优霎时笑逐颜开,灿烂的笑容似乎要将整个大厅都点亮,咖啡厅里不多的人们也纷纷抽着气,痴痴地看着这个精致的美人儿。而邵东香却和这些人相反,因为她压根没去看齐优,而是看着像是喝毒药一样大义凛然地喝着牛奶的神川天一,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喝咖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那岂不是很傻很丢人?(优优:邵大小姐,您终于真相了!)
在神川天一的逼视下,邵东香抖着双腿,撇着小嘴,“恋恋不舍”地和齐优道别先行回家了。
门外,夏天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驱除了白日的燥热,这对齐优来说是舒爽的,可是对神川天一来说,却不是,他迎着风,忍不住握拳抵住嘴唇,咳嗽了几下。
“你的身体,还好吧?”听到这一阵有些压抑的咳嗽声,齐优心一颤,停住了走向自己车子的脚步,她回头问道。
神川天一见她回头,眼眸深处闪过了什么,然后说道:“还好。”
“哦。”齐优点点头,看他身边没人,便又忍不住说道:“没人跟你来吗?”
“没有。”神川天一顿了顿,第一次为了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得的事情说了谎:“这一次,我是一个人来的。”
“啊?”齐优咬了咬唇,觉得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少年一个人会酒店,便走上前,扯过了神川天一手中的钥匙,开了他的车门,说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虽然觉得齐优这话说得他心里有些变扭,但是能和她多待一会儿总是好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副驾。
一路上,齐优似乎很开心,握着方向盘就没松手过,是不是就来一个大漂移,又是甩了几辆警车才眉眼弯弯地开到了白樱酒店。神川天一走下车的时候,齐优还在车上磨蹭,最后还踢了踢那gt-n的前轮胎,才走向了站在夜风中的自己,他不禁怀疑,这齐优不是好心送自己回来,而是看上了这辆已经停产的车子。
他看着那本来算是自己有些喜爱的车子,突然觉得它有些不顺眼了,不过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吃醋!
“早点睡觉,我先回去了。”因为没有拿车子来,她准备打电话给齐桀“等等!”神川天一突然出声,问道:“你喜欢,樱花吗?”
“樱花?”齐优回忆了一下樱花的模样,然后笑道:“喜欢,我喜欢它落下来的时候,很漂亮。”
“明年的清明节,我可以带你去看。”
“好啊,我等着。”齐优点点头,似乎也有些期待。“我明天就回国,这车,你留着。”说完,神川天一就走进了酒店,再吹风下去,恐怕身体又要不好,他可不能倒下,至少,至少要撑到明天的春天。
齐优都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看着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那她甚是喜欢的gt-n,于是,嘿嘿一笑,神川天一这小屁孩,越来越上道了!
白樱酒店里,一间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少年端着玻璃酒杯,穿着浴袍,微长的乌发因为刚刚洗过而有些湿润,他坐在单人沙发中,看着楼下零星的车来车往,三三两两的开始过夜生活的人,最后,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齐优站过的楼下,眼前渐渐浮现出了她的身影,唇角慢慢软化,虽然没有笑意,但也比往常要令人温暖得多。
铃木大雄将一方黑色的药物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走到神川天一面前,恭敬地弯下腰,将药递了过去:“当家,请喝药。”
神川天一再看了两眼,才转过了头,拿过那药,低头闻了闻,试探性地喝了口,确定无碍后,才一口喝了下去。
他将碗随手扔在了柜子上,起身走到了床边,拿着毛巾开始擦拭起来,“以后,每天晚上给我准备一杯牛奶。”
铃木大雄微微惊讶,他毕竟是贴身服侍神川天一的人,自然是知道他喜欢的,牛奶虽然当家说不上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