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非金非木的古朴飞剑直接被勿掰下了一块,随着那块残片的分离,原本完好的飞剑变成了一把残剑!
周越心中略带疑惑地望向不远处的男子,他不清楚这位‘大首领’为什么会击碎自己的佩剑,于是便好奇地靠近了几步,仔细向着那残剑看去。
虽然周越不明白勿的动作有何意义,但那鬼脸显然是知道的,它眼见勿撇下了一块残片,顿时愤怒地咆哮道:“不!你不会得逞的!”
鬼脸的咆哮听起来很有气势,但周越却敏锐地把握住了其中蕴含的一丝畏惧,他将注意力转移到鬼脸的身上,目光在那残剑与鬼脸之间来回,却依然无法得知两者之间的联系。
勿微微一笑,说道:“裘!你不是问我奈你何吗?”
鬼脸惊恐地惨叫着向后退去,连带着整片黑色的海洋都一分为二,试图远离勿所在的位置,但即便是鬼脸也无法公然违背自然之理,它每挪动海水一步,鬼脸便淡化一分,数息之后已经几乎淡不可见。
勿没有理会鬼脸的退缩,他只是顺手抄起那把已经残缺不全的飞剑,顺势将这残剑插在了沙滩之上,攥紧手中的剑刃碎片,朗笑着向天空飞去!
“啊!”
鬼脸忽然惨叫一声,再也无法控制那漆黑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海面陡然一降,将残剑瞬间淹没,几乎同时,鬼脸露出了极度恐慌的神情,仿佛末日已然降临!
周越在一旁看得分明,那把残剑并未被海水冲垮,而是如同一根定海神针深深地刺入黑色大海的心腹地带,看上去只是松松垮垮地斜插在沙粒之中,但实际上却无比稳固,任凭海水冲击、沙粒飞溅也无法撼动这把残剑分毫。
“吼!”
鬼脸的声音已经转变为了宛如野兽一般的狂吼,周越骤然听到这种声音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昏了过去。
……
……
“哈!哈……”周越猛然惊醒,忽然发现自己仍然维持着玲珑心发动之前的姿势,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女,尴尬地问道:“前辈,我昏迷了多久?”
“昏迷?”竭心藤所化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略带深意地瞥了一眼周越的双眼,笑道:“恐怕不只是昏迷吧?”
周越后退了一步,却被那少女反手捉住了手臂,竭心藤少女那纤细的胳膊仿佛一把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周越固定住,无法再后退半步。
“放心,我不打算深究你身上的秘密。”少女挠了挠周越的手心,冲着他眨了眨眼,将手中的那块锈蚀铁片递了过去,这才松开手放周越离开,并轻声说道:“这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
周越闻言后撤了两步,散去了敌意,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手心,那里静静地躺着一片锈蚀得十分严重的铁片,乍一看宛如凡铁一般,但周越有了之前玲珑心读取的记忆作为铺垫,顿时将这片铁片与鬼雾森上空的怨灵联系在一起。
这哪里是什么凡铁?分明是那位大首领‘勿’的佩剑残片!
“前辈,此物可以控制鬼雾森地底的那把剑?”事到如今周越也不再做隐瞒,破罐子破摔一般问道:“历经万年,这残片还有用吗?”
这个问题相当于承认了竭心藤少女的猜测,将玲珑心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许多,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逃脱这座鬼雾罗刹阵!
“怎么没用?”少女轻轻一叹,无奈地说道:“这一枚破铁片限死了地底的怨灵,限死了古城里的独木,也限死了我,万年来残片、剑二者互通有无,如今的力量恐怕有增无减!”
少女见周越还是有些不信,便指了指他的手心,说道:“你莫要看这残片腐朽,运起真气一试便知。”
周越手中顿时亮起了墨蓝色的光芒,精纯的水属真气注入那锈蚀的铁片,试着轻轻刮下那些铁锈,只是让周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真气竟然完全无法撼动那些看上去随时有可能剥落的锈迹!
“咦?”
他眼见真气灌注无效,立刻转而运起了神识,开始对铁片进行扫视,但在神识的观察之下,周越只能得出这是一片普通的凡铁的结论。
“看吧?”竭心藤母体所化的少女歪了歪脑袋,稍微活动了一下颈椎,接着说道:“从那人将我培养出神识开始,这铁片就已经是这个样子的了,我试了千年之久也没有试出什么名堂,只知道朝着里面注入真气就可以短暂控制他留下的那把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