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哥哥,你在想什么出身呢?”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夏鸿升的耳边,打断了夏鸿升的思路。
“咳咳……”夏鸿升干咳了几声,收回了不经意间的矫情,朝徐慧笑了笑,还没话呢,就听徐齐贤道:“哈哈,你夏家哥哥睹物思人,在想一位红颜知己呢!”
夏鸿升笑了笑:“别听你哥瞎,本公子在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思考生活……”
话没完呢,徐慧就一脸鄙夷的撅起嘴来了。
“呃,好吧,其实我想起来了一首长短句来着。”夏鸿升感受着淌过去的热风,道:“要不要听听?”
“念来听听!”徐慧和徐齐贤都顿时感到好奇了,他们就好这一口。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夏鸿升开口娓娓道来:“怎样?”
徐齐贤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愣了愣,继而就学着夏鸿升平常的样子耸了耸肩膀,摊开了两只手来:“还能怎样,感觉为兄这么多年的诗书都是白读了。不能跟你比,你就是个妖孽!”
徐慧在一旁大有同感,用力不停的头。
“好吧,其实这首长短句不是我写的。”夏鸿升耸了耸肩膀:“写它的人叫苏轼。”
“苏轼?”徐齐贤挠了挠头,又看向徐慧:“你读书多,你听过么?”
徐慧摇了摇头。
夏鸿升却有些吃惊的看看徐慧,继而又一脸黑线的看看徐齐贤,你也好意思问!
众人在凉棚下喝了水,吃了干粮,又用老汉的水灌满了水囊,然后就再次出发,继续沿着官道往长安进发。
夏鸿升实在是在马车里面呆的无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顿觉被颠簸的浑身酸软,一儿也不想往马车里面坐了,可是又不会骑马,最后干脆又坐到了前面,倒是吓了赶马车的人一跳。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夏鸿升颇有些沧海桑田的沧桑之感,自己从一千多年后穿越到了初唐,那个雄才大略的李世民方才通过玄武门之变登基不久。汉唐!汉唐!无数的中国人都脱解不了的汉唐情结,唐太宗李世民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天可汗的荣光便是到一千多年之后,也还是令人神驰神往。而今,自己竟然能够见到他了,能够亲眼见到那个传中的千古大帝,那个声名永存的天可汗!一念及此,夏鸿升的心情便又是一阵激动。
想了想,夏鸿升跳下了马车,也不顾赶车人的呼喊,匆匆跑去了前面那辆马车拦下,上去了马车,方才向徐孝德道:“徐伯伯,侄此番到了长安,恐怕要去面圣,不知道该注意什么礼仪之类的,还请徐伯伯教导。”
徐孝德呵呵笑笑,道:“静石贤侄有此念头,倒也有心了。不过,依老夫看来,贤侄还是什么都不要准备,什么也都不用学。贤侄年纪尚,到朝堂上见了陛下,便是出些丑又有何妨?……呵呵,陛下终究是陛下,天威终究是天威啊!”
夏鸿升一愣,正要张口再问,却见徐孝德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副神情跟个老狐狸似的,哎呀,怪不得徐慧那丫头跟个狐狸似的,原来还是遗传啊!
看着徐孝德那副样子,夏鸿升就没再问,眉头微皱间,突然心中一动,又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徐孝德的意思。
对于一个取得了一些成就,立下了功劳的人来,一些微的失误,不仅不会影响人们对他的好感,相反还会让人们从心里感觉到他很真诚,值得信任。而如果一个人表现得完美无缺,人们看不到他的缺,反而让人觉得不太真实,会降低他在别人心目中的信任度,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缺,所以这个人便会被认为心机深沉。夏鸿升现在就是这个人,年纪轻轻立下功劳被封爵,本就惹人眼红,这个时候就需要露出一些自己的缺陷来,降低在那些人心中自己的威胁度,也让当权者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自己能够掌控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