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没有概念,以前的我常常会在夜里躺在床上把表放在枕头边,听着秒针慢慢移动的声音,一秒一秒,虽然声音没有变化,但却意味着时间的流逝――一秒一秒,永远不再回来――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不敢去听这声音,每一下,都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少了一秒,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外面的人来说,这是比被刀砍还可怕的事.有时带着伤回到家,我会嘲讽地对自己说:"小子!你又捡回一条命!真他妈的幸运啊!"
而现在,我不必再去过这种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再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兄弟被外面的人砍死砍伤,再也不必隐瞒自己是谁――可就是这样的生活,让我知道自己活着还要做什么!现在的我,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吃东西!什么都吃,只要是樱庭浚悟和刑夜拿来东西我就会吃,一点也不剩,不管喜不喜欢,我都会吃掉.刑夜让我穿的衣服我会穿,刑夜让我出去走走我会走,刑夜让我――我都会去做!我不是听话,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我应该干什么?
"洛,你想干什么?"刑夜抬起我的脸,我正在听他的话,坐在阳台上看风景.
"我正在干你让我干的?"我看着他说.
"我愿意一直这样下去?"他用力抓紧我的肩膀,很痛.可我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告诉我,洛!你到底想怎么样?像个机器一样活着有意义么?"
我转过头,看着远处的云,慢慢地飘着,没有终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消失――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把过去的一切抹杀,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刑夜,你不是当我是机器是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我甩开他的手,站起来离开阳台.刑夜,是你逼我的,我们身上都有着永远还不了的罪,不同的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而我――不得不面对――――
一切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刑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是说,白天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像消失了一样.但我知道,每天深夜,他都会来我身边,只是站在床边,有时几分钟,有时几个钟头,有时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只说三个字――对不起――重复着――有时他的手伸到我面前,却又在快要碰到我的脸的时候收了回去――
他离开后,我睁开眼睛,室内还有着他的气味.为什么?你不敢面对我了?还是你不想见我了?我们要一辈子这样下去?等你结婚生子,我还是呆在这里,像一只被养起来的鸟,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到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我走呢?刑夜――你到底要拿我怎么办?而我――又要拿你怎么办?
我们两个的相遇――是个错误吗?如果是个错误――为什么不能结束它呢――
"精灵,你好久都没对我笑了!我难得来看你一次,你就不能笑笑吗?"
我把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开,看了一眼眼前百般无聊的樱庭浚悟,露出一微笑,他看了几秒,给了我一下结论:"好假!"
我收回笑脸,继续看手里的书.他挫败地叫了一声!
"啊~太无聊了!这日子怎么能过下去?"
"你不上班?"
"今天我轮休!好不容易的休息日就来看你了,夜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合上书看着他说:"医院里就没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医院里能有什么好玩的事啊?"他撇撇嘴,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一样扬起嘴角说:"不过――倒是有个好玩的东西,不过现在还没开始好好玩――"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所谓的玩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吧!你听draa吗?"他抽掉我膝盖上的书很兴奋地说:"我会表演哦!现场啊!很有意思的哦!"
"那是什么?"确实没听过!
"嘿嘿!就是像你和夜那样的东西啊!"
"哎?"
"啊~!不要!那里――不要啊~呵呵~可你看上去很舒服啊!还说不要――啊~求你!那里――说吧!要我怎么做――嗯――――"
呕~!我忍住胃部的强烈不适,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
"你先停一停――"再这样下去我中饭还没消化的东西肯定会从我嘴里出来.
"哎?怎么了?我可是很卖力的啊!"樱庭浚悟不满地说:"他们还说我的声音像那个有名的声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