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想过要逃,不过下场只是会更糟糕而已,久而久之,他学会了顺从。
除了偶尔会因为疼痛而闷哼出声,或是痛得受不了,直接晕过去,其余的他都是静静的等待实验结束——今天也是如此。
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老实说他也不清楚了,但是他还知道,很久以前的他是一个「正常人」,平平淡淡的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和「正常人」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然後……再来呢?他的记忆中有一小部分的空白,再接上的就是现在的日子,靠着那被他认为的「诅咒」的印记过活,吃喝都是从「失败品」上取得——也就是血肉。
感情这部分像是被封闭了一样,偶尔除了怨之外,没有其他的感情流露。
他冷静的看着针头一一的插入自己身体,接上了各种管子,然後慢慢的被输进液体,从那些金属的仪器面板上,隐约的反射着他的面孔,白色的长发和苍白的肤色——以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红色瞳孔。
他闭上了双眼,接受黑暗的拥抱。
醒来之後,是在他的房间里面,通常会被送回来这里的原因有两种:一是他晕过去後,实验不得不中止,二是他发疯了。
而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一样,铁定是後者。
「……唔!」他尝试从床上起身,但却吃痛的倒了回去——他的腰间被缠上了绷带,似乎是在他发疯的时候,不得已被研究人员刺伤的。
但并没有刺很深,痛归痛,他还是得起来,因为这房间让他待不下去——沉闷的可怕,除非是要睡觉,否则他绝不待着。
「……清单?」床头柜上有一张纸,他不用看也知道那纸上写的内容。
只是就这样把单子放在他床头柜上的举动,还是第一次,难道数量已经多到连口头说明都嫌浪费时间了吗?
他拿起了那张纸,细细的看着内容——只有数字,没有其他的符号。
「真好啊。」他低声的喃喃着,说着跟当时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