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定国公的士兵听从的是定国公的话,慕容淳和秦枫能指挥的,只是慕容淳那三千精兵。
“报--将军!我军一将士抢了一村民的女儿,如今那村民闹到军营来了!”
“什么!”
慕容淳霍然起身,没想到这定国公的将士如此大胆,看来不杀鸡儆猴是没有效果的。提着大刀慕容淳就要冲出去,但是却被秦枫拉住。
“慕容,你想不想,让定国公连他如今握在手中的另一半士兵也要过来。”
定国公掌管十万大军,只是如今有五万在慕容淳手中,而另外的五万,依然在定国公手中。
“要过来?”
慕容淳诧异,兵权这东西想要过来可并不是很容易,但是秦枫怎么会这么说。
“放心吧,再来这里之前,有人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要直接收服一直忠于定国公府的兵并不容易,但是打压他们,还是很简单。他们消极怠更好,之后办事儿,才会更加方便。”
说着,秦枫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借字,慕容淳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何其聪明,只需这么一点,便明白了秦枫的意思。
不过他没有意识到秦枫嘴里那个“有人”指的是谁。
只是这样,损失的人就太多了。
“秦枫,当年,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慕容淳颇有些感慨,而秦枫也想到了之前,淡然一笑道:“当年已经是当年,为了我的家人,我没得选择。”
没有抱怨,没有忧伤,秦枫懂得接受现实,残忍这个词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那个强抢民女的士兵我还是会处决了,只是船只怎么办,看倭寇的意思,似乎很快就要进攻了,可我们的装备?”
这是慕容淳担心的问题,但是秦枫却摆摆手,道:“慕容,你想个办法,先去探查一下东篱岛的事情,至于船只的事,我会有办法。”
说着,又和慕容淳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到最后两个人握着手笑了,慕容淳听见外面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走了出去。而秦枫则留了下来,拿出执笔来,开始写信。
信,一共是两封,一封给京里的小羽,想他想办法处理船只的事和在他和慕容村准备的事发生之后联合北静王周旋,务必让定国公交出另一半的兵权;而另一封信是给小新的,让自己这个准备在海上建立秦府势力的儿子想个办法,将山海营的消息,丝毫不隐瞒的透露给倭寇那边。
如此,也算是准备就绪了。
三日后,山海营的士兵们正在醉生梦死中,秦枫和慕容淳已经醒了离开了军营,躲入了山海营后面的山中,坐在高山上看着底下士兵懒散的山海营,举目望去,远处的海平面很是平静,甚至都没有一丝海风吹过来。
只是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黎明的寂静,暗红色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将天边染成了瑰丽的颜色,金红色的光辉下,一排白帆满张的大船快速的朝着军营驶来,气势如虹,排山倒海。山海营望哨的士兵昨夜喝了酒,此时看到那大船驶来,当场吓破了胆子,急忙吹起了号角,唤醒了整个山海营沉睡的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大船之前,许多的小船已经上了岸,军营的第一道防线早就被攻破,倭寇的人矮小但是灵敏,拿着短刀将山海营的士兵打的落花流水,一时间,哀声遍地,血流成河,原本五万人的营地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短兵相接。
在冷兵器的时代,一刀捅过去那便是血流成河,秦枫和慕容淳在山顶上听着山下的哀嚎声,却无动于衷。
身后,是慕容淳的三千精兵,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残杀,想冲出去,却碍于将军在场,而慕容淳也不好受,因为即便是定国公手中的兵,那也是大齐的人。
“慕容,我不想让他们死,只是他们自己没弄清楚状况而已。上了战场的人,生死由天,可他们只记着定国公的吩咐,却忘了在最前线的人不是定国公,而是他们自己。在前线的将士只能忠于国家,而不是哪一个人 ,只是这些人还不明白,我们只能让他们明白明白了!”
说着,秦枫站了起来,看向那被血染红了的海岸,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看到血腥?
终于,这一场战役最终以倭寇的颓败而告终,毕竟山海营五万人,而倭寇只有一万人,只是饶是如此,山海营的将士也损伤了三万人,有好些,都是被倭寇的投石车所伤,即便是没有丧命,也不能上战场了。
慕容淳和秦枫出来的时候,士兵们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似乎在谴责这种时候主帅和监军居然都不在。慕容淳素来爱惜士兵有些尴尬,但是秦枫却面不改色,站在定国公派来的几个将军的面前,冷冷一笑:“怎么,怨恨?是我和慕容将军让你们消极怠工,是我和慕容将军让你们玩忽职守?”
秦枫在笑,一无既往的温和,但是一句话,就将士兵们的怨恨打碎。
是啊,慕容淳和秦枫一直在让他们勤加练兵,一直让他们好好造船,可是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如今死伤三万的兄弟,怨谁?
将军和监军也没有给他们报信和身先士卒保护他们的义务。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找的!
“在战场上,你们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在战场上,你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家卫国!将军们难道不明白,当敌人来犯的时候,你们不是谁的兵,也不是忠于谁,因为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齐的子民!”
“等国公爷的另外五万士兵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将这血的教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