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让见者胆寒。
“老三,你看看你,我不过是说说她,你就如此。这是为什么,主要还不是因为你最在意的就是你这个妻子。”
“可是你的大哥和二哥,他们最在意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不想看到亲人在他面前自相残杀啊。
秦平山一见秦枫依旧固执如初,心知这个儿子还是没有开窍,有这种品质的儿子是很好,可是他秦平山要的,不是这样的儿子。
所以他哂笑一声,冷声道:“老三,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对于他不能放弃的东西,拼死也会捍卫。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杀了你的妻子,你会如何做?”
如果我杀了你的妻子,你会如何做?
秦平山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天雷炸响,让秦枫头脑轰鸣。
他顺着秦平山的思路去想,看到李金花死了,死在了秦平山的手上,然后就在那一瞬间,他眼中出现浓烈的恨意,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自己的父亲,然后下去陪着李金花。
弑父?
秦枫被自己这个念头惊醒,浑身冒出了冷汗,还在病中的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一旁像个隐形人似的木总管走了过来轻拍着他的背,终于还是让他顺了气。
此时,他闭着眼睛,不敢看秦平山,而秦平山似乎料到了他如此的反应,冷笑道:“如今,你还想再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得去争,这是我素来教你们的话,你难道忘了?没有用的人,成不了我秦府的子孙!”
是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触犯到自己不能容忍的底线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干出最不可思议的事来。
可是为什么在大哥和二哥的心中,秦府的权力会那么的重要,难道父亲当初也这么跟他们说过,他们需要心冷心硬才能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争取更多的东西?
可这些,他不是愿意去做的。
秦平山觉的,秦枫会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秦枫却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秦平山,眼神慢慢地柔和,神情慢慢地从容。
他觉的秦平山的思想很奇怪,她突然想到,似乎从跟早的时候父亲就说过,你想要什么,就要去争。
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七岁那年。
眼神一闪,秦枫的心蓦然发凉,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就笑了:“父亲,你不会杀了金花,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所以你的假设并不成立。而就算是你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让你杀了金花的,大哥和二哥的事,父亲出马一定能解决,父亲把两个儿子养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或者说父亲需要我们三个争斗,只有最后在兄弟的尸骸下走到你面前的人,才是你合格的继承人选吗?”
秦枫最后一句话抛出来,秦平山立即面色大变,秦枫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秦平山需要的,是一个在争斗中唯一能活下来的继承人,而不是嫡子。
所以他明白了,明白为何好好的两个哥哥,在十二岁那年分开教学以后就越走越远,当年他因为考功名被灌输的争斗的思想很少,然后他离开了秦府,就没有再被腐蚀,反倒是大哥和二哥早已经变的天翻地覆。
从小给他们灌输那些让他们必须争必须抢的思想,他们如何能不变呢?
面对秦枫的质问,秦平山只是面色一僵却并没有否认,秦府的事业可不只是那些商业,而是暗地里的势力,没有强硬而冷酷的心,那些东西,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控。
黑暗的东西,只有黑暗才能把持!光明一旦侵入,黑暗便失去了黑暗的意义。
这是瑞城秦府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当年的她,不也是沾着兄弟的血,一步步地走出来的吗?
“老三,你走吧,自立门户去,但是留下小新,秦柳和秦杨若是不成器,小新的的确确是一个好苗子!”
秦平山对于秦枫,已经没了耐心,这个儿子他是喜欢的,只可惜性子太弱。他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秦枫一听小新被秦平山选中,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小新,他是不会交出去的,至于其他的人--
“父亲,血浓于水,以前的叔叔伯伯们的尸体摆在你的面前,你真的,不会伤心吗?父亲,我不是想拯救所有人,我只是知道大哥和二哥是我的亲哥哥,亲情血脉,是人世间最重要的牵绊。”
他不是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他不是不知道秦柳和秦杨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可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力的让秦府和乐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的良心。
“老三,良心,有时候是不值钱的。”
秦平山没想到秦枫如此固执,可他却依旧冷酷而沉稳,即便是以为秦枫提起了当年他的兄弟姐妹,他也只是心中闪过一丝苦痛罢了。
成大事的人,是不需要后悔与苦痛的。
这是秦平山的信仰,而他希望秦枫可以明白。而秦枫站立,门外刮来的风撩起他的长发,飘然如仙。
“父亲,良心的确不值钱,因为它无价。”
捂着胸口,秦枫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赤诚之心,可秦平山却看着他,大笑了起来。
良心无价!
也亏他说得出口,良心用在该用的地方才是无价!
这个儿子啊,反正都打算放弃了,若再不拯救,怕是很快就会没命。
然后他看着秦枫,很是怜悯,声音却冷酷如初:“老三,回去看看你的药吧,如果查得仔细,可以检查出少量的砒霜来。”
砒霜!
秦枫蓦然一惊,回过头来看着秦平山,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药来自北春堂,是红儿和碧儿亲自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