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美貌,严氏很有信心,所以挥了挥手让掌柜的离开,身边一大丫鬟扶着她上楼,打了帘子,就看见秦家大少爷秦柳坐在二楼的账房内,此时曾看着账目打着算盘,那认真的模样,倒让严氏脸红心跳。
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是英俊。
“相公。”
温言软语一声呼唤,让秦柳抬起了头,看到那莲步轻移,美艳动人的妻子,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严氏坐一会儿,他则继续算账。
严氏脸上滑过黯然,银牙一咬想要在出声,却想到秦柳不喜欢别人献殷勤的习惯,也就默默地过去添茶,只是茶水刚倒了一半,就听见街上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天啊,那不是解元旗吗?上次严家的严六公子不是刚中了南州的解元,怎么的这一下又来了一面解元旗!”
街上的人听到锣声就站在街边凑热闹,远远地看见那锦缎解元旗,皆是一脸羡慕加疑惑,按理说南州的解元只有一个,怎么会突然的又来了一面解元旗。
解元?
店里的伙计也在惊呼着,却被掌柜的呵斥了。
严氏眼角一跳,觉的很是不可思议,南州的解元是严家三房庶出在家排行第六的严崇明,当时为了这解元旗,老太爷和如今袭爵的永昌侯都很是旗鼓大张的宣扬了一番,如今又来了一面解元旗,是什么意思?
难道,解元也有双份的吗?
严氏心中纳闷儿,但是却没有移动半步去查看,倒是秦柳一听说南州又出现一解元旗,很是诧异,召来身边的小厮永安,让他去看看。
他可记得当初严家老六中了解元之后,自家母亲和父亲那个羡慕和嫉妒。当时严家的张扬让他觉的颇为好笑,仔细一想,如果那个人还在,或许这解元旗,便不是严家的了。
永安领命而去,急忙上街打听,只是那官差已经走远,问街上的路人,路人也纷纷摇头,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瑞城怎么会出现两面解元旗?
因为好奇,所以众人就跟着报喜的官兵前去,永安机灵地跟了上去,越走越发现不对劲,这官兵走的方向,不就是瑞城东北的豪门大户,秦家的府邸吗?
应该不会吧,家中大少爷只是经商,二少爷又是个不懂事儿的纨绔公子,唯一读书的三少爷在几年前就已经被赶出秦家,虽然没有被族谱除名,但是早已经销声匿迹了。
秦家的下人都认为,这三少爷早已经死了,而家里的三姨娘也是如此认为,没了儿子依靠,白日里见到谁都是唯唯诺诺的费力讨好,一看就是个没眼见的,听说若不是当初的老夫人觉的她好生养,模样儿也不错,才不会让老爷纳了她。
看她平日里没眼见的模样,小户人家出来的女人,果真不是个好的。
永安对那个三姨娘很是诟病,不知不觉地,却见官差们已经到了秦府的正门,他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见那守门的人也是一脸错愕,心中更是惊奇,却听那官差让人去请秦家的人出来接旗。
守门的人不敢怠慢,问清缘由,才知道居然是消失了六年的三少爷在端阳城落户,还中了端阳城的头名解元!
得此消息,守门的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急忙奔回去通报,而永安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拨开人群就快速的朝着付玉斋奔去。
付玉斋内,严氏正给秦柳沏茶,却见那永安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秦柳俊眉一皱就要呵斥,永安却跪了下来,大叫道:“大少爷,是解元!解元!”
“永安,好好说话!”
不过是个解元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秦柳一声呵斥,永安却是满头大汗,急忙磕一个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是,是,是三少爷,当初被赶出家门的三少爷,如今中了端阳城的解元,此时那官差正捧了解元旗到了家门口!”
“什么!”
永安一席话,让秦柳脸色一变,那严氏嫁入秦府也是知道这其中一些猫腻的,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可秦柳没时间和她说这么多,招呼一声就下了楼,吩咐众人驾车,带着严氏朝着秦府而去。
而此时,秦府内,秦家老爷秦平山正和秦家主母徐氏在一起喝茶,徐氏虽不再年轻,但也是徐娘半老,头上插四根赤金佛玉簪并左右对称两只翠羽钗,鬓上一枚珍珠花钿,着一身百鸟归巢锦绣华袍,脸上有着淡淡的细纹,薄唇丹凤眼,抬眼间便看出几分刻薄,却有着当家主母的威势。
她旁边站着二姨娘和三姨娘,此时两个姨娘规规矩矩的,看到秦平山在跟前,也不敢多瞧一眼。
气氛很和谐,只是总有人耐不住寂寞。
“二妹妹,这几日怎么不见秦杨,他大哥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想要让他帮些忙来着,怎么好几天了还不见人影。”
徐氏貌似无意地一问,却让二姨娘脸色大变,一想到昨天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又出去输了钱喝了花酒,心中就是一阵气闷。但是她只是个姨娘,不敢说什么,如今许是这样问,又算什么!
心中气闷,但是二姨娘却不敢吭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徐氏教成这样,她也是无可奈何。
“哼!不要提那个孽子!我好端端的秦家,出了个贼儿子,还出了个花儿子,老脸都已经丢尽了!让他去帮他大哥,还不如拿了钱给他败家!”
不说儿子还好,一说到二儿子,秦平山就是一阵气闷,他一生也就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居然想庶为嫡权,而另一个则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除了大儿子出息,其他的人,都是不省心的。
被秦平山这么一骂,一旁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脸色都是一白,尤其是三姨娘,听道自己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儿子,就瞬间红了眼眶。
可这些,不都是徐氏害的吗?
三姨娘心中有恨,却无法发泄,倒是徐氏一见两个人的样子,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却柔声道:“老爷不用生气,杨儿也不过是还没懂事罢了!不是说三十而立吗?我们二少爷也就荒唐这几年,等妾身给他找了媳妇儿,还怕他不听管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