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芊雪淡淡回着,近距离的看他,他一如从前,白衣依旧,笑如春风,俊挺的身形如今更多了男人的伟岸与成熟,星目岑亮熠熠生辉。
“两人站着作何?过来坐!”白少睨了他们两人一眼,看不过他们只是呆呆站在浅语,继而启口出声为他们打破眼前的僵硬。
“是啊,坐吧!”秦少微侧身体示意让芊雪先走过来。
白少实在看不下去,两人怎会如此客气?虽说相敬如宾,可这也太那啥了!就算陌生人初次见面也不至于这般客道。
“行了,我猜你们是碍于我在吧!行,哥哥今日就给小雪腾地方!”白少含笑说着,迈着步子便朝大门走去,在走过秦少身边时又道:“一会灯会开始你也别出来了,我和玉瑾搞定,你和……!”他眨眨眼皮对着秦少使着眼色,笑得一脸邪魅,遂呵呵笑出声来离开了内堂。
白少走后,室内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两人都只是站着看着对方不知该说些什么,任谁都不会相信江南青竹坊的少东家竟然会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英气逼人中透着少许的傻气。
芊雪静看片刻,终是浅笑出声,走上前一步,微扬螓首看着他说道:“我们莫不是要一直站着?”
“灯会快开始了,我们出去走走可好?”他小心询问她的意见,眼下的她就如白少说的一样,与七年前的十岁少女有了天壤之别。
“好!”芊雪爽快答应,遂一同与他出了门。内堂外搭设的高台上,玉瑾和白少正宣布着开幕致词,江南名门三府长子难得聚首一堂,更是引来众多各乡的名门淑女,她们明着是为观赏节而来,可大家心底都明白,这琳琅花灯远不上此刻眼前的两名青年才俊的风采来得更具吸引,不过唯一带着些许缺憾的是没能见到秦家大少,不然就更饱眼福了。
芊雪与秦少混进人群,看着高台上的哥哥与玉瑾,笑意浅浅。
“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听哥哥说今夜花灯会上有周师傅做的红梅傲雪!”芊雪轻声说道。
“好!”秦少走近她身旁,健魄的身体为她无形中挡开了一条道,护她不被拥挤的人群伤着。
芊雪许是不知,这红梅傲雪并非出自名匠周师傅之手,而是他,她身边的男子亲自所做,为的是想她从山上学艺下来所过的第一个英灯节能收到他儿时答应她的花灯。
两人并肩观灯,才子佳人自是引得路人的驻步观望,即使这些形状各异,造型千态的花灯在他们面前都失了颜色。
“那不是秦少么?”路人甲认出了鲜少在人前露面的秦家大少。
“是哦,难怪刚才在台上没有见着他,原来啊……!”路人乙看着如此登对的男女暧昧笑着,后面的话即使不明说,大家也都明白。“这女子是哪家的千金啊,好像没见过?”路人丙也凑热闹问。此绝美的女子,若是见过他们一定印象深刻的。
“快些走吧!”芊雪有些不自在了,自从十岁上山后从未下山来,更是不习惯那么多人盯着她,还在一旁窃窃私语,这话还是让她听见的。
“好!”秦少依她,俊颜展笑稍稍倾身低语道:“闭上眼!”“呃?”芊雪错愕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意时,秦少已是揽过她的细腰腾空一跃,一路展示轻功飞过了人潮涌动的长街。
白色裙摆飘逸半空,身下的花灯为他们引路,更是为他们照亮前方。
众人惊呼出口,纷纷仰望天看着此刻的景象。一轮明月高挂夜空,而上空飘飞的绝色男女迷惑了他们的眼,让他们分不清此刻见到眷侣是人还是仙!
大家惊叹连连,而被他拦在腰际的芊雪早已忘记了闭上眼睛,她俯视眼下的一切,那些花灯闪着璀璨光芒,自己更是像身处夜空一般,晚风都带着沁凉舒爽!
长长的秀发被风吹拂飘摆,两人青丝相缠,白衣相贴,彼此都只能闻到属于对方才有的淡雅香味。
男人是青松麝香带着些许百草味道,而女子一如儿时,独爱红梅傲雪!两人不知飞跃了多久,直到那喧闹不再,直到那璀璨不见,秦少才搂着她缓缓落地,放开她时,他的手中竟多了一物!“你何时取的?”一直被他揽在怀里,她竟然没有发现他手中还有这个!
“刚才,你喜欢吗?”他将自己亲手做的红梅傲雪递送给她,嘴角有着青涩少年才有的笑。
“喜欢!”芊雪接过,看着这盏属于自己的花灯,眉眼弯弯。
其实这盏花灯并无特别之岁,是为惹眼的无非就是上面所做的画,宣纸如雪,而红梅艳如血,朵朵梅花栩栩如生,宛如身岁寒风之中却毅然屹立不倒,绽放属于它们在这个季节才有的嫣红绚烂!白与红,两者相配,份外醒目。
“谢谢你!”芊雪早已知道这灯是他做的,亮如辰的眼眸中有他的影子,也只有他。
“小雪,你可记得当年我们在这说过什么吗?”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秦少也不像方才那么拘谨,却问她时仍是小心翼翼。
芊雪噙着笑睨过四周,纵使她七年没有下山,可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
“等我回来,你会娶我么?”这,是她十岁说的话,就在这里,那时也只有他与她两人。
“会!”生生世世,他只愿娶她,只愿等她,非卿不娶!
芊雪重复当年的话,而他在七年之后的今夜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了。
“炎!”芊雪轻轻唤了他的名字,他们之间好像前生相约一般,相爱、相守都只有彼此才能给与。
秦炎再次将她拥入在怀,光洁的下颚抵着她柔软的发顶,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梅香,心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平静!
“小雪,我以为你忘了我!”刚才,他真的很怕七年的时间她已经将他忘了,七年没有下山,是否她在山上遇上了更为在意的人,那一刻,他真的好怕!
“傻瓜!从不知你也会如此胆小!”芊雪倒是浅笑起来,单手回揽着他的劲腰,一手依旧拿着他做的红梅傲雪,眼中溺满了幸福。
“小雪,若是今生与你错过,我定会孤独终老!”炎叹息一口,话语沉重。从他有记忆起,爹告诉他,他与白家小姐指腹为婚,那长得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将会是他妻子,那一刻他不知有多高兴,甚至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幸福是何意,却依旧能为拥有她而兴奋着。
从小到大他的眼中只有她,许是她不知道,当年她决定上山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难受,他好怕她的离开,回来时,她会忘了他!
揽着芊雪的手臂紧了紧,而她能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这一声声的跳动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