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榻上的人儿,希望能看见她眨动一下眼睫。而玉恒则握着她的柔荑坐在榻边,星眸有着悔意和疼惜,他时不时伸手轻抚她光洁却也惨白的脸颊,她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的眉皱了再皱。
芊雪刚服下玉恒的蓝魄血后起初也没什么反应,她还是如同昏睡时一般,只是才过去几个时辰,她白皙的脸颊上就染上了过分的嫣红,玉恒握着她手的掌心也渗出细汗来。
“芊雪、芊雪!”玉恒紧张唤着,可是她面容依旧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玉琪也觉得不对劲,起身走来,只是简单看了她一眼,便已知晓,“封住她的穴道护住她心脉,她体内的血液在抵抗蓝魄血!”
“为什么会这样?”玉恒利落的点穴后,急切问着。
“她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承受你的蓝魄药力,若是明天还这样,怕是……”玉琪不敢再往下说了,他不愿她出事,更不忍心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离开,我不允许!芊雪、芊雪你醒醒!”玉恒慌乱的叫唤声让阁楼门口的小草和枫儿的醒再次拧紧。
“为什么变了这样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小草抱着枫儿哭泣着,方才从芊雪出事后,她的泪就没有听过,她为她的变故而哀伤着,更悲叹着世界的变化莫测。
“别哭,小姐不喜欢我们哭的。你忘了吗,她还没有看见你为她种的同生花呢,她不会出事的,上天一定会保佑她的!”枫儿哽咽说着,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只是她却忍着不让他流下。
“嗯嗯,我的同生花还没开,所以小姐不会出事的!”小草重复说着,泪落的更急。
“是啊,同生……冷先生?对了,还有冷先生!”枫儿猛地推开小草,转身向着楼上跑去。
厢房中的气氛都可以您接触一层厚厚的冰霜,眼下,他们谁都不愿再多说一句,看着她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逝,两人却都无能为力,心中的情愫早已无法用言语表达!
玉恒绝望的看着芊雪,身上的气势早已消失殆尽了!他想要紧紧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冰冷的身体能渐渐缓回来,可是他却害怕自己的行为将她伤的更重。
玉琪深思着,回想当日自己与她在梅林时的情景,那时一句交谈让他幸福不已!即使不曾拥有过她,即使她的眼中、心里都未曾有过自己的身影,可是,只要自己记得就好。
——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芊雪!
雪儿,你可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当时你一定以为我很轻浮吧,只是,对于你,我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不知何时起就像告诉你,只是,我担心从此以后,你会更加的远离我!
白芊雪!这三个字,我永生都不会忘记,即使你早已忘了我,我也不会忘记今日所说的!
玉琪立身于床榻边看着芊雪,默默在心底说着他对她的承诺,即使她不曾知晓,亦是无所谓!
不忍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今的他已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玉琪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中诉说着最后的道别,他转身离开。
门开的一刹那,枫儿与他撞了个满怀。
“陛下恕罪!”枫儿吓得急急跪下,刚才跑的太急说话有些气喘,她不敢抬眼看玉琪,只是将首埋的很深。
“起身吧!”他冷说着,这样的小事,他不会多加责怪,更何况眼下还是非常时期,他更是没有心思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枫儿叩首谢恩,遂起身向着榻边跑去,在玉恒面前弯腰禀告道,“皇上,还有一人能救小姐!”
她的话让正要出门的玉琪止步回首,他听着枫儿的喘气嘘嘘却又说的肯定的话语,心中也燃起了一点希望,他想要知道,这世上与谁能救她,只有能救她,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东西交换。
玉恒星眸微颤,握着芊雪的手也稍稍有了力,只是他却没感觉到。
“谁!”他问,同样带着希冀!
“冷炎,冷先生!”
“雪阎王?”玉恒大惊,他怎么把他给忘了,当今世上只要他答应出手相救,即使死人他也会有办法将其从鬼门关拉回了。
枫儿重重点头回着鸾凰!
“他是何人?”玉琪问道,雪阎王这个名号他从未听说过,而看玉恒的反应好像早就认识。
“他是玄晶老人的大弟子,医毒双绝!只要是他愿意救的,没有救不活的!只是,他行踪飘忽,自从上次离开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而今也不知他身处何处!”玉恒说着,剑眉重新隆起,眼下虽知道他能救芊雪,可是却不知冷炎身在何处。
“原来他就是冷炎?”玉琪低语着,脑海中浮现着三年前的景象。
“你也认识?”玉恒听闻玉琪呢喃,侧首问道。
“三年前我曾在好友尉迟默的府邸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听尉迟默介绍过冷炎,听他医毒双绝,当今世上已是无人能比,更有雪阎王之称,而他行医只怪有三不医。”玉琪简单说着,再回想当日自己在东鸾皇宫门外见到的白衣男子也应该就是他,难怪当时觉得那男子飘逸的身形很是眼熟,原来他就是冷炎。
“既然此人能救雪儿,那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去请他进宫!”他说着,已是转身踏出了厢房。
冷炎?飘忽不定的人,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无论你现在在哪,朕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找到!
玉琪冷言道,心中的决心不可动摇。
然而,他么谁又会知道,只要同生花死,即使他们不去找他,他亦是会赶来,因为,他放不下她!
白色身影在月下尤显飘渺出乘,五官俊美精致,墨发被白玉冠带高高束起,垂于胸前的青丝随意飘动,一身的白不染凡世半点尘埃,她的出现宛如从天而降的现任,让守宫门的几名侍卫恍惚失了神。
冷炎坐于马背,视线透过高高的红墙看着那梅林的方向,此刻他在想,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