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她回去!”玉琪吼着,将沉思在自己世界的玉瑾唤醒。
“好!”有丝错愕的狼狈,玉瑾抱起芊雪健步如飞的往雪梅阁赶去。
稍稍才有一丝生气的雪梅阁因芊雪的轻生再次陷入黑色世界!而梅林外的皇宫同样如此,每人都更为小心办事,生怕冤死在这个危险时刻!
如今她的祸福牵扯着所有人的生存死亡,只要雪梅阁有一丝风声吹出,皇宫各个角落无一人不晓!
原本还能沉默在自己计划中的玉熙得知后彻底失去了方寸!
他不想再部署、更不想再等下去,他不能眼睁睁再失去一次自己想要抓住的人。以前,他为了自己的母妃而努力着,而今,他想为梅林的女子而努力!而这次,他不要有一丝遗憾!
鬼魅般的速度,他已是到了雪梅阁,砰然而开的门扉让房内的人齐齐转身看去。
他的淡漠,他的冷情在此刻已然不在!
玉熙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芊雪,心如针刺般疼痛!而她的地位已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当真不想活了,难道这世间上已是没有她所牵挂的人了吗?就连玉恒她也不在意了吗?
如今的局面,自己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昨夜,他已是忍不住来了梅林一次,可是却没有勇气踏进这里。整整一夜,他就这样一直站在林外守着她,望着那看不见阁楼的地方,想着她!
他眼中的痛让玉琪不屑,凤目中莫名升起的怒焰全都发泄到了玉熙身上!
火红的长衫没了往日的妖娆魅惑,有的只是无边如火的烈焰!
“皇兄莫非忘了,如今你在东鸾的身份只是客吗?怎么,你也想管大皇兄的事了?”玉琪冷冷说着,藏于袖中的拳恨不得再次打响那冷清虚伪的脸。
玉熙对他的冷嘲热讽丝毫不放在眼里,眼下他们好似透明般,他缓缓向着床榻走去,想要再近些看着她!然,他们不许!
玉琪和玉瑾同时踱步挡住了他继续向前的脚步!
“让开!”他冷喝着,覆着冰霜的面容顷刻冷到了极点!
“妄想,如今她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是她知道想必也不会见你!”玉琪再次提及芊雪如今的遭遇都是他当年的错误决定造成的。这,无疑是挑衅,带着血腥的挑衅!
阴鹜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为撇的视线继而转向了他们!
“若是你敢再说一次,我绝不留情!”玉熙咬牙说着,他无法容忍将她的遭遇抗在自己的身上,更是不能接受她若是知道后心中有着对自己的恨!他没有勇气让自己在意的人憎恨着!
“你怕?即使无人敢言可这也是事实,她如今的痛苦,她眼下的轻生厌世都是你造成的!就因这个,你的眼中最在意的只有它!”玉琪确定说着,更是毫不将玉熙的警告放在眼中,他要说,而且要说的清楚明白,他的自私与冷情,才是造就榻上女子痛苦一生的元凶!
玉熙听着,刚才的戾气有着压抑,身体不由一怔,他垂眸看着玉琪手指的紫魄挂饰,心颤抖的厉害!
当真错了吗?为了救自己母妃有何错,为了报仇又有何错?可看着榻上的人,为何心不能坦然面对了?
不,自己没错,错的是蓝若水,是周后,是天下眼睛被蒙蔽的人!
玉熙的手骨已是咯咯作响,再次抬首时,他的冷酷绝情重新染上面颊!
此刻三人的对峙让房内的气氛一触即发,玉熙已是无法容忍玉琪三番两次将所有错都扣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格怪自己!
然而,当火焰即将喷发时,沉稳的脚步从房外传来,三人不用看亦是知道来人是谁,只是眼下,他的出现只会增加了事情的复杂和错乱!
两日未见,玉恒刚毅的俊容上有着明显的憔悴和倦意,光洁的下颚已是长出了粗短的胡渣,而这份粗狂模样更显他的残忍冷血!他阴霾的眸中满是肃杀之气,明黄龙袍上沾有斑驳血迹,而他手中的剑已是涔涔作响!
此剑名为血饮,就如同它名字一般,只要出鞘,必要饮血方休!方才,他已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四人对视,每人脸色都阴沉着,稍有不对,免不了一场恶战!
玉恒隐忍着心中的怨,紧握手中利剑从她们身边走过,待到床榻边时,早已准备好的心痛终是抵不过那一眼!看着她,手中的饮血就恨不得再次出鞘!
为何已是杀了整整一夜,杀了上千人仍是无法减免心中的一丝恨意?
芊雪,我要怎么帮你你才能好?我要怎么做你的眼中才会重新有我的影子?
徒然,他闭眸忍痛,起伏剧烈的胸口仍是不能稍稍平息!
“出去!”他背对着他们戾吼着,暴戾之气充满了整个房间,而他们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刚刚进来的男子,即使自己心中百般不愿,却也没有资格再多呆一刻!
“希望你照顾好她!”玉琪不甘说着,利眸却是看着玉熙。
没有再多待一秒,他迈开步子踏出了芊雪的房间,而玉瑾亦是如此!
眼下唯有玉熙,他仍是伫立在原地看着榻上的人儿,那依旧泛白的唇和那虚弱的身体都让他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他想上前告诉她,她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在他心中,她永远是那回眸浅笑林中起舞的女子!
“为何你还不离开?”玉恒冷淡问着,骤然睁开眼眸,视线依旧落在芊雪身上不愿移开。
“我和你一样,心中已是有了她!”玉熙平淡说着,却不知他的话有着多大的火药味。
玉熙话落,玉恒已是转身,速度之快让人不易察觉,恍惚间只看见一道寒光闪过,而他手中的血饮剑已是直抵玉熙的喉间,只要稍稍向前倾一分便可破肤染血,甚至可直接取其性命!
然而,玉熙却未动丝毫,他并不在意玉恒的寒剑相抵,那双黝黑神冷的眼眸仍是坦然看着芊雪,她身体的起伏的那么微弱,好似已经停止呼吸般,剑眉拧得更紧!
“朕说过,无人能在伤她,更不能窥视她,她是属于我的,即使她死,也是朕的!”冷绝的话有着嗜血的疯狂,他不能容忍有人在打着她的注意,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