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噎,在他后头喊道:“夫君大人!”
雨化田脚步一顿,鸳鸯便笑嘻嘻地追上去,不过她刚刚跑了一步,就被雨化田一个闪身抱住了身子。
“慢点走!”
“唔,好的。郎君、官人、夫君、相公……孩子他爹!”
鸳鸯本是出于好玩的心思,可越说发现雨化田的脸色越怪异,到最后,他的耳尖似乎有些泛红!鸳鸯一时便想起那些话本子里的称谓,一一都叫了起来。雨化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扶好,道:“别闹。”
鸳鸯只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不断地打量着他。
雨化田略略侧首,垂着眼眸,看了她一眼,道:“夫人胆子真是大了,本督记得西厂有种酷刑,就是将人的眼珠子……”
“呕……”鸳鸯忽然捂住嘴巴。雨化田哪里还会说下去,扶着她道:“怎么了?”
“唔,大概是今晨吃多了。”鸳鸯掩唇笑着。可雨化田哪里这么容易被她忽悠,他眉头一挑,对鸳鸯道:“至多还有七个月,孩子就要出来了吧。夫人,你可有准备?”
“额……”
待那绣娘给鸳鸯做好了衣服,雨化田便让随从备好了行李,打算带着鸳鸯去他所说的绿水镇。六七月的天气有些燥热,可马车内放着一盆冰块,车内倒是感受不到炎热。鸳鸯这些日子身体也被照顾的很棒,一路上并没有不适,途中多数时间是靠在车内睡着,醒来后又发现自己窝在雨化田的怀里了。
当然,鸳鸯有时候醒来会看见雨化田在看折子。
她并不知道折子上写了什么东西,可不用想也知道他手中还有这么多暗卫听从他的命令,至于京中的权势,他更加不可能放弃。她想,如果不是自己怀了身孕,他早就启程回京了吧。而雨化田察觉到时,他又会故作漫不经心将折子放好,扶好鸳鸯,与她说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
约莫在车上过了日,他们便抵达了绿水镇。因是夜里抵达的,鸳鸯正睡的沉,雨化田倒也没有叫醒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马车。却说绿水镇雨府的管事多年前见过雨化田一面,后来再无机缘见到他。此外,他也不晓得雨化田的身份,只唤他“老爷”的,且依稀记得雨化田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今日见他居然抱着一个女子下车,心中惊讶不已。他并不似厂督府里的那些管事,见惯世面,晓得不露心事,当即就直愣愣地看着雨化田……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老爷夫人迎进去!”
不知是谁在黑夜中低声呵斥了一句。鸳鸯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微微皱起眉头。那人当即被雨化田冷飕飕地看了一眼,乖觉地压低了声音,道:“属下该死。”
雨化田并未做多计较,待那管事诚惶诚恐地让开路,便抱着鸳鸯进屋去。
主屋和之前住的木屋摆设相去不远,仔细琢磨,也会发现它们和厂督府的主屋也较为类似。故而鸳鸯丝毫没有察觉到陌生感。一觉醒来,几乎以为这几日坐马车只是自己的错觉,自己尚在木屋之中。
她愣了一会儿,倒也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支起身子,但见窗子下的书案前正坐着雨化田。雨化田不知在想什么,竟然连鸳鸯醒了都不晓得,他的手紧紧捏着那张折子,眼底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喜悦和锋芒!
鸳鸯并未打扰他,也只是片刻,雨化田便收敛了所有的神情,他看向鸳鸯:“醒了?”
“诶,妾身贪睡了。”鸳鸯有些不好意思,因日头早已高高挂起,阳光透过木格子窗,依稀落在软榻之上。雨化田微微勾唇,对鸳鸯道:“外头池子里荷花都开了,待吃过早膳,我与你出去走走。”
鸳鸯笑着点头,想这几日都呆在马车里,实在不好受,雨化田这么一说,她现在就想起来。雨化田看出她的模样,起身走到她身边,道:“不如我让人将早膳摆到池子边的凉亭里。”
鸳鸯眼睛一亮,笑道:“妾身还想吃酸梅汤。”
雨化田正拿了一件衣服要给鸳鸯穿起来,听她这么说,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吃过早膳再说。”
鸳鸯笑嘻嘻地就势靠在他的怀里。雨化田给她脱去罩在外头的小衣,呼吸不由一紧,只是他掩饰的极好,鸳鸯完全没有发现。倒是接下来他一面给鸳鸯穿衣,一面不安分地碰到鸳鸯露在外头的肌肤。偶尔碰到腰间,鸳鸯便呵呵笑起来,整个人在他怀里滚来滚去。雨化田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无奈道:“别动……”
鸳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主要是雨化田的脸色不对。
随即她也感到自己的臀部仿佛碰到了什么怪怪的东西……当即她僵着身子不动了。雨化田的手一只放在鸳鸯的小腹上,一只环过她的胸前,低声道:“……动来动去,伤到孩子怎么办?”
鸳鸯侧过脸,将脸蛋贴在雨化田的胸口,道:“那大人别动……”
雨化田闻言呼吸一窒,大手伸入鸳鸯的亵衣之内。鸳鸯也没有拦着,只是脸蛋红扑扑的,微微仰起了脑袋,雨化田就势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瓣,然后探入舌头。大手也在前方动着……鸳鸯闷闷地发出声音来,雨化田便将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子,贴着自己。
“唔……大人……孩子……”
雨化田听到孩子不由有些泄气,再看怀里娇颜带嗔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挂在她玉肩上的衣物拉好。鸳鸯低声笑出来,被雨化田狠狠瞪了一眼,道:“谁给夫人这么大的胆子?!”
鸳鸯抱住他的腰,道:“夫君大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