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的这朋友脸皮子薄,被香菜狂轰滥炸似的喷了几句难听的话,立马就脸红起来。…,
不过她反应还算镇定,一边打量着香菜一边用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分析香菜刚才的过激行为,“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有品味有教养的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语言攻击我来吸取周围人的注意力,我怀疑你从小在缺乏关注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她的目光又落在蹲坐在香菜脚边的亮亮,接着又说,“一般情况下,养大型犬的人的心里都缺乏安全感。”
香菜不怒反笑,“你是不是总是拿这种看病人的目光看别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冷嘲热讽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比我有教养、有品味、专业知识丰富,诶,那你用你的专业知识分析分析,这又是什么样的表现?”
“是你!”骆冰认出了香菜。
香菜对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跟骆冰那心理医生朋友针锋相对起来,“如果用文化的高低程度来衡量一个人有没有教养,那我自认我的教养不比留过洋的你低。我穿着打扮没有品味,那是因为我比较节省,不像你们二人拜金女。还有你也看见了——”她指着认出自己的骆冰又说,“我这人从不缺乏关注,还有这条犬,是我朋友没工夫养,前段时间送给我的。”
骆冰怒了。香菜让她的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一个糗,她能不生气吗?
她拍案而起,横眉竖目的怒斥香菜:“我跟我朋友在这儿喝咖啡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突然跳出来含沙射影的讽刺我朋友,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冲香菜发火,亮亮也火了,龇牙咧嘴的朝她凶狠的吠了几声,吓得骆冰重又跌坐进了椅子上。
香菜安抚住亮亮,然后语重心长的对脸色青白交替的骆冰劝道:“你也劝劝你这朋友,我觉得她不适合当心理医生,改行当媒婆算了。你也是,别总惦记着别人的丈夫。”
她做了一回矫情的贱人,抬起左手装似无心的做了个抠眼角的动作,其实是在向她们炫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骆冰那朋友一脸茫然的问骆冰:“冰冰,我没听你说过藤先生已经结婚了啊。”
她要是知道藤彦堂已经名花有主,绝不会撺掇骆冰去争取一个有妇之夫。
“潇潇,你别听她胡说!”骆冰惊慌失措的否认,并指着香菜手上的戒指振振有词道,“如果她跟彦堂已经结婚了,彦堂怎么可能会给她戴这么廉价的戒指?”
她自以为有理的戳破的香菜的谎言。
香菜不慌不忙,“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像你们这些拜金女,我这人比较节省。我可以给你这个肤浅的女人科普一下啊,”她指着手上的石榴石戒指,“这是石榴石,知道石榴石象征的意义是什么吗?”她一字一句的强调,“忠、贞、不、渝。”
香菜又跟她炫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她眼前这两女人跟她家亮亮一样,都是单身啊。
骆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她虽然看出香菜和藤彦堂二人情投意合,但不敢相信他们二人居然连婚都结了。她心里现在还拼命的否定着这一点。
不远处一咖啡桌旁坐了四名打扮奢华的美妇,其中一名打量了香菜半晌后认出她来,尔后激动的起身伸手要将香菜招呼过来。
“那不是锦绣布行的小掌柜么,林掌柜——”
“不好意思,二位,失陪了。”香菜彬彬有礼的向骆冰和名叫“潇潇”的心理医生道别,然后牵着亮亮向那四名美妇走去,“张夫人,赵夫人,刘夫人,王夫人。”
听香菜叫的一个不落也一个不差,王夫人略微惊讶,随即心花怒放道:“我们四个就去过锦绣布行一次,林掌柜居然记得我们。”
“你们四位八月十六那天一起去锦绣布行办的会员卡,对吧。”
这四位夫人可是锦绣布行的大主顾,香菜怎么可能不会记得她们。此刻在她眼里,这四人就是一棵棵摇钱树。
赵夫人让服务员给她们这桌加了一把椅子,还特别大方的嘱咐香菜,“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客气啊。”
香菜坐下后,跟她们闲聊起来,“四位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围着貂绒披肩的刘夫人动作优雅的按了按腰说:“这不是跟她们仨打了一上午的麻将,坐得腰都疼了,就出来逛逛。”
张夫人附和:“是啊,我们刚还说待会儿去锦绣布行逛逛呢。”
王夫人最关心的是,“林掌柜,最近这两天锦绣布行有没有新款旗袍啊?”
“这不是天马上就要冷下来了么,最近我正在设计几款冬装旗袍,很多人都不太喜欢穿厚重的冬装旗袍,我就没怎么紧着做。不过等几天我们布行会到一批加绒的打底裤,等新货到了,我会叫店里的人送到你们四位的府上去。”
打底裤对香菜来说并不是金贵的东西,可别人觉得新鲜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香菜想拴牢这四位大主顾,不花点心思可不行。而且女人一般都会有爱占便宜的小毛病,香菜正是抓住了她们这样的心理,然后留住她们的心。
不远处的骆冰见到香菜与那四位夫人其乐融融的一幕,暗暗咬牙切齿起来。她虽然叫不住那四位夫人的名字,但她清楚的记得她曾经采访过她们和她们的男人们,也知道她们的背景都不简单。她们没有认出坐这儿半天的她也就罢了,居然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捧得跟天上的日月似的。她那喷火的眼里有羡妒有不敢也有憎恨。
骆冰的朋友潇潇今儿算是看出来了,留在骆冰心中的执念不是因为藤彦堂,而是那个叫“香菜”的丫头。
……简爱影楼。
许龙华见藤彦堂去而复返,就知道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他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彦堂,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了?”
藤彦堂神色凝重,见四下无人,索性就跟许龙华开门见山了,“许叔,我就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您要是知道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许龙华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心里踌躇了一阵后,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虚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你爸的交情不深,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