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不做闪躲,稳稳地接住竹筐。将筐子里的桑叶倒进马车。
“真下/流!”
“我下/流?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我没有偷看你好不好?”藤彦堂死不承认。
香菜眼神怪异。“下/流下/作下/贱,你居然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藤彦堂没脾气,简直哭笑不得,“你还小吗?”
像香菜这样年纪的姑娘,都可以谈婚论嫁了。
香菜从树上跳下来,“你上去,我在下面。”
藤彦堂默了。
他多想换一种场景,发生这样的对话。
其实这丫头是不想在树上劳动,才故意这么为难他吧。
“其实我觉得你上我下,也挺好的。”
香菜一脸凶相,咬牙挥着拳头,向他示威,“好啊,我不介意用这种姿势让你爽一下!”
“哼,谁让谁爽还不一定呢!”藤彦堂不惧她。
香菜做了一个挥拳的假动作。
藤彦堂抬手抓去,眼见就要将他的拳头抓到手中,这丫头却像一条泥鳅一样滑溜走了。
见香菜矮身一扑,藤彦堂下意识地就要抬脚袭人,可这种距离之下,他这一下不把这丫头踢残才怪呢!
他生生将脚跟按到了地上,就因为他迟疑了这么一下,被香菜抱住他两条大腿,被扑倒在地。
一串脚步声接近,马峰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彦堂,香菜——”
马车正好将藤彦堂和香菜两人双双挡住。
马峰等人找来,只看到一辆马车,并没有看到被马车挡住的香菜和藤彦堂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倒在地上。
“这两个人跑哪儿去了,大半天不见人影!”马峰连声抱怨,双手做喇叭状,向着附近喊道:“香——”
不等他完全喊出口,香菜便骑着藤彦堂坐起来。
乍一看马车边上冒出一颗脑袋,马峰吓了一跳,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彦堂没跟你一块儿?”
被香菜骑坐在身上的藤彦堂,将长臂伸向空中晃了一晃,“在这儿。”
马蜂握了一根草,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
等香菜起身,他才发现香菜的裙子破了,裙子上还沾了桑葚汁的颜色。
藤彦堂也从落满桑葚的地上站起身,身上跟香菜一样狼狈。
惊人的发现有木有!
这什么情况?
原来这两人在这打野/战吗?
雾草雾草雾草……
马峰脑中被“雾草”无限刷屏。
藤彦堂拍打掉身上的枯枝,心中不免遗憾,难得他与香菜二人世界,居然就这么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打断了!
“二哥,什么事?”藤彦堂的声音中微微透着不满。
马峰回过神来,忙捂着双眼,这反应不知慢了多少拍。
“太羞耻了!”那俩人干了那等龌/龊事居然也不害臊,他都替他们脸红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你们太不要脸了!”
香菜瞪圆了眼,“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正在教你这个兄弟怎么做人,你想哪儿去了?”
她这么说,无疑是越描越黑。
藤彦堂也解释:“二哥,你想多了,我们采桑叶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真的是在给自己洗白白吗?
听他说话的口气,香菜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掩饰什么。
斜过眼去,香菜只看到藤彦堂一脸正经,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奸猾与算计。
马峰脸红红。就算他再怎么排斥香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就担心他这个兄弟驾驭不了香菜这个丫头,不然……不然也不会被这丫头其在上面。
马蜂放话警告:“香菜,我告诉你,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彦堂!”
“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我欺负他一次怎么了!”香菜将竹筐捡起,塞到藤彦堂怀里,“快点给我摘!”
“摘什么,回去了,大哥跟王祖新已经走了。”马峰走近马车,心里嘀咕起来,原来这俩人真的是在采桑叶呀。“你采那么多桑叶做什么?”
“喂蚕。”说话间,香菜将藤彦堂轰到了树上。
“你养蚕能养出个什么名堂,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折腾。大沪市那么多桑蚕养殖厂给纺织业做贡献,还用得着你操劳?”
香菜将马车里的桑叶铺好,将虫蛀过的桑叶挑拣出来,“这你就不懂了,我养的蚕跟别人家养的蚕还真就不一样。”
马峰很不以为然。
树上的藤彦堂见不得他们交头接耳,“二哥,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会儿。”
“不忙着回去,这儿还挺凉快……”
“大哥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
“大哥就是送了王祖新那小子一程,过会儿就回来了。他好久没骑马了,想等着下午凉快了,再跑几圈。”
藤彦堂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这个二哥就不能看一下他的脸色跟眼色吗?
“香菜,”藤彦堂幽怨起来,“你怎么不让我二哥帮忙呀!”
“他?”香菜抬眼看了一下马峰,“我跟他关系没那么好。”
马峰深受打击,他可是马三爷诶,堂堂马三爷居然不被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传出去得是有多丢人!
藤彦堂从香菜那话中曲解出一番别的意思来,心里一高兴,加快手上的动作,摘的更起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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